盧髯松接到魯化成的示意,急忙拱手說道:“我這就取來,你們稍等片刻。”說著,他急忙向外跑去,好似很著急的樣子。
易天霸看著盧髯松出門,這才示意眾人坐下,拿起角落的酒罈子,揭開蓋子,順勢喝了一大口,連聲說道:“好酒,好酒。”
而後,將酒罈子遞給了旁邊的師弟,他們每人都喝了幾大口,就是不見盧髯松返回。
坐在魯化成對面的程國峰小聲問道:“盧護法去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回來,是不是欺騙總舵主?”
魯化成故裝不知,“他怎麼會欺騙總舵主呢,我親眼看到,盧護法裝了滿滿兩大箱子黃魚,足有二百多根,估計是他全部的家底了,可能此時正找人往這裡抬,如果你們不放心,我出去催催他。”
沒等程國峰繼續開口尋問,他便一個箭步,衝出了帳篷,向著東邊瘋狂跑去。
程國峰感覺哪裡不對勁,使勁想了想,突然大手一拍腦門,“糟了,總舵主,咱們上當了,趕快離開這裡,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
他的話音剛落,帳篷外便響聲了一陣刺耳的槍聲,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易天霸,他不愧是總舵主,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當外面發出“咔嚓”拉動槍栓時,就已經知道上當了。
此時正好程國峰開口,他已沒時間制止他,只好一手抓住桌子腿,順勢向前推出,擋在了四人前面,另一隻手已經抽出了隨身砍刀,多虧他出手迅速,這才讓四人躲過了這一劫。
隨後,易天霸大喊一聲,“快趴下,不要動,咱們已經被包圍了,一動,就會被他們亂槍打成篩子。”
此時,太平橋另外一端,仔細觀察對面變化的上官雄,看到盧髯松從帳篷裡飛快跑出來後,向前不停地跑,雖然腿一瘸一拐,可沒過多久,他的身影便在前方消失不見。
他還在納悶,怎麼一晃的功夫,人就消失了呢,等他將眼光重新回到帳篷時,又一個身影向外跑去,這次,跑得可謂神速,緊跟著,周圍的官兵也紛紛向外四散奔跑。
當他看到這裡時,便知總舵主已經上當,立即指揮手下,向著太平橋衝了過去,同時,將這一情況,讓後邊的兄弟,傳達給了其他人。
就在他還未衝過橋頭,四散奔跑的官兵,突然停下腳步,就地臥倒,反身向著帳篷開槍射擊。
上官雄顧不得自身安危,帶領二百多人,冒著槍林彈雨,艱難地往前挪動。
身後的眾人接到訊息後,紛紛向前狂奔,每個人都想表現一番,此時,無論何人,無論地位高低,只要救了帳篷裡的四人,就是首功一件,隨便當個堂主,那自然不再話下。
有了利益,也就有了衝勁,轉眼間,飛鷹堂的槍聲已經壓住了二百多名官兵的槍聲,火力也達到了頂峰。
在飛鷹堂眾兄弟的全力衝擊下,躲在帳篷裡的易天霸四人,終於被救了出來。
脫離困境的易天霸,怒氣衝衝地罵道:“盧髯松,你個狗日的王八蛋,竟然敢騙老子,老子不把你們全部給殺光,就無法出了胸中這口惡氣。”
隨即,他指揮著一眾手下,開始向趴下在地上的官兵猛烈攻擊。
盧髯松趴在掩體裡,偷眼觀瞧,發現飛鷹堂眾人已經全部進入了包圍圈,興奮地說道:
“魯管帶,這下就看你的啦,一定要把他們打殘,千萬別讓易天霸跑了,若是讓他跑了,咱們可就功虧一簣,再想射殺他,就難上加難了,而且,咱們也時常處於他的報復之中。”
不用盧髯松提醒,魯化成也知道放虎歸山的後果,只見他從腰間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紅黃小旗,在半空中揮舞了一陣。
還沒等他將旗子收回來,隱蔽在四周的官兵,接到攻擊命令後,將長槍伸出掩體外,紛紛瞄準飛鷹堂眾人,一千多人,就有一千多條長槍,瞬間,這麼多長槍同時開火,空氣中除了硝煙,還是硝煙。
根本看不清對方是誰,只是靠著直覺和不斷晃動的身影來判斷對方是死是活。
這種狂轟濫炸式的攻擊,不僅易天霸沒有想到,在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也沒有經歷過如此大的場面,一時之間,被這突然冒出的一千多條長槍所震懾,幾乎沒幾人在還手,全都是瘋了般向回退去。
趙凡雖然距離飛鷹堂較遠,也被這密集的槍聲所震撼,此時的他,心中暗自慶幸,若不是當日果斷放了盧渾彪及其俘虜,那這場面就會在靈濟寺周邊打響。
就這種打法,趙凡實在是想不出如何去破解?就算不是包圍,他把這麼多官兵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個攻擊點,來攻靈濟寺,就憑自己手下二百多人,根本抵擋不住。
就在趙凡仔細觀察戰場變化的時候,飛鷹堂總舵主易天霸已經換上護衛的衣服,手中砍刀也不知所蹤,他在五十多人的掩護下,小心翼翼地竄過太平橋,擺脫了盧髯松的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