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暗處那人,與盧心蕾是一夥的,說不定是警署為了自保,請來的殺手。
看今天這架勢,只能吃個啞巴虧,若是硬來,說不定躲在暗處的那人會對自己下手。
雖然自己這次丟了面子,可小不忍則亂大謀,萬一要是自己命喪黃泉,那就太不划算了。
想至此處,只好強忍怒氣,裝出一副和善的樣子,輕嘆一聲,“今天算老子倒黴,與眾人無關,你們都把槍收了吧,讓他們離開。”
手持短槍的那名軍官狐疑地看著督軍,簡直是難以置信,自己還從來沒見過督軍說這樣的軟話。
自己兩度被銅錢擊中手腕,心中自然有氣,可轉念一想,若是對方攻擊自己要害,自己照樣無法躲避,看來,對方並不想和督軍鬧翻。
若是自己再糾纏,難免會召來殺身之禍,只好服從督軍的命令,對著四周的官兵大聲呼喊道:“把槍收起來,讓他們離開。”
督軍帶領的一幫人,雖然表面上服軟了,可盧心蕾卻不依不饒地說道:
“你們倒是想得美,想怎麼幹就怎麼幹,有本事,你們繼續押我上二樓呀,來呀!”
督軍臉色一變,委屈地說道:“盧姑娘,你就別得理不饒人,你看,今天就是個誤會,我讓他們都把槍收了,你就別難為他們了。”
盧心蕾還要諷刺對方几句,一旁邊的盧髯柏見情況不妙,急忙勸解道:“丫頭,督軍已經不追究了,你就少說兩句。”
盧心蕾白了他一眼,剛要扭頭,盧髯柏壓低聲音說道:“爹爹是警署的人,不可能離開天都市,現在這世道,有槍就是草頭王,若是過分得罪督軍,他萬一秋後算賬,咱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爹爹看出來了,躲在暗自救大家的人可能是你朋友,他是衝著你才出手的,若是督軍一怒,他也只能救你一個人,可大傢伙該怎麼辦?”
“你還是看在爹爹的面子上,今天至此為止吧,好不好?”
盧心蕾看著父親那副委曲求全的樣子,不忍心讓他太過自卑,同時,父親說得也對,萬一自己把對方逼急了,趙凡本事再大,也只能救自己一人,那父親到時候該怎麼辦?
她越想越覺得此事不宜鬧大,只好點頭答應了父親,隨即不再說話,只是低頭看著懷裡的孩子。
督軍見過盧心蕾不再糾纏,也帶著一眾官兵,悄悄離開了京城酒樓。
等督軍一走,大廳裡的男人、女人、孩子,有的急忙離去,有的跑上二樓,尋找自己的親人。總之,片刻之後,大廳裡,只留下了三五個人在嚎啕大哭。
這是剛才被官兵押上二樓的妻子以及孩子,更為悲慘的是,整個酒樓裡負責安保的警察,請來捧場的戲班,全部遇害,無一倖免。
就在哭聲不斷的時候,盧心蕾懷裡抱著孩子,在大廳裡四處亂跑,她在尋找日夜思念的人。
趙凡他們此刻,已經離開了酒樓,就在督軍率隊離開的時候,他擔心督軍有詐,只能在後面悄悄跟著,防止他們反撲。
直到督軍率隊走遠,趙凡這才重新回到京城酒樓,剛一邁進大門,抬眼就望見了懷裡抱著孩子的盧心蕾。
盧心蕾此刻,眼淚汪汪地看著趙凡,腳步如飛般地撲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