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哥一臉的沮喪,眉頭擰成一個疙瘩,顯得無助又淒涼。
趙凡此時,也有些憐憫起他來,這樣一位七尺男兒,竟然淪落為地痞,以最大限度搜刮民脂民膏的走狗。
野玫瑰氣哼哼地說:“你們這位副舵主不是個好東西,簡直就是畜生,還有總舵主,識人不明,用人不當,他也不是什麼好鳥。”
蘇芸芸和盧心蕾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聽著,默默地看著,哪怕打鬥最激烈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還是憋著不吭氣。
可當增哥講述至此,蘇芸芸俏臉微紫,怒氣衝衝地說:“世上還有這等人渣,要不是親耳聽到,如何能夠相信這是真的。”一向溫柔嫻熟的她,也暴出了粗口。
盧心蕾和蘇芸芸完全不一樣,她只是微笑著說:“飛鷹堂如此囂張,難道警察就不管嗎?他們不可能看不見呀?你說的是真是假,等明天就知道分曉了。”
眾人一愣,蘇芸芸立即想到了在世一堂遇見盧心蕾時,她當時說過,她的父親盧髯柏就是警署刑偵科長,怪不得顯得如此鎮定,便開口說道:
“你是不是想讓你父親查一查這個飛鷹堂的總副舵主,看看到底誰有問題,對吧?”
盧心蕾點點頭,“如果可能的話,想讓父親把那個副舵主抓起來,省得他為禍一方,害得百姓苦不堪言。”
增哥連忙擺手,“不可,現在的警署和飛鷹堂關係甚密,他們之間的利益關係錯綜複雜,就算你父親是警署司長,也沒辦法插手管這事。”
盧心蕾可不信,他的父親剛正不阿,從來沒有向惡人低過頭,難道一個小小的飛鷹堂,他就縮手縮腳的,不敢觸碰?
心中轉念一想,大伯盧髯松就是一個十足的惡人,他是殺害逍遙莊的兇手,父親與他關係甚好,相互往來也最多。還有爺爺盧鴻儒,已經一大把年紀了,還痴心於官場,整天圍著上司轉。
這又讓她對父親產生了懷疑,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設想或者沒有證據的前提下,一時之間,她又陷入了迷茫。
趙凡繼續問:“那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增哥無奈地說:“過一天算一天,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實在呆不下去,我就提前離開這裡,逃到一個無人能夠找得到的地方,隱居下來。”
“嗯,當前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以你一人之力,是無法和飛鷹堂抗衡的,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對商戶太苛刻,畢竟他們也有老小妻兒,也要生活。”趙凡不想讓他繼續為虎作倀,可又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蘇芸芸此時插進來,“常堂主,你對天都市熟悉嗎?凡哥哥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什麼人,儘管說,在天都市,大部分有名望的人,我幾乎全都認識。”增哥這才臉色好看了一些。
趙凡沉思片刻,“是一位老前輩,有七十多歲,複姓歐陽,單字一個川,只是聽說他在天都市一帶活動,具體做什麼,就不知道了。”
增哥回想了一會,開口說道:“我認識一個叫歐陽川的,和你說的年齡差不多,他有一個孫女,名叫歐陽惠賢,大概二十歲左右,在天都市民生街執掌威武鏢局,你說的可是他?”
趙凡點頭說道:“可能就是他,當年我見到他時,他的那個小孫女才十三歲,一晃七年過去了,沒想到她都長這麼大了。”
眾人閒聊了一會,趙凡與常延增竟然有一絲惺惺相惜的感覺,在增哥的一再堅持下,相送了十餘里,才分手道別。
趙凡一行十餘人,於傍晚時分,終於到達天都市。
雖然天色漸晚,華燈初上,可天都市的夜晚非常美麗,街道兩旁是整齊的商鋪,懸掛著各式各樣的招牌,大部分商鋪還沒有關門,裡面進進出出的男男女女可真不少,顯得這夜晚並不寧靜。
街道上,馬車一輛接著一輛,轎子有豪華的,也有普通的,還有人力拉車的,真是形形色色,無奇不有。
眾人來不及欣賞這一切,急匆匆地來到民生街威武鏢局門前,兩旁豎立著一對特大的石獅子,看起來十分威武,門是半開著,好似還沒有歇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