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局初定,尚有不確定的因素,還不穩定,古凌風受重傷一事,還不能公開,更不能讓人知道,因而古凌風的傷勢被隱瞞了下來,加上他本就不是親自帶兵的人,上次攻打京城露了一面,讓天下知道這個自小身體羸弱的世子已經脫胎換骨,即便他在京城裡鮮少露面,也不會懷疑到他受了重傷上,反而覺得古凌風更為神秘。
一邊整頓京城,一邊將廣招天下能人,古凌風每日被眾人盯著喝藥,一個月下來,總算看上去氣色恢復了不少,只是又回到了一開始病弱的樣子,這些年來養好的身子算是白搭了。知道內情的人,心裡都覺有愧,唯獨古凌風這個當事人很樂觀,每天不是看書就是在制定律法和各種管理政策,帶著呂梁棟一起,為了朝廷制度操碎了心。
魏清雲等人提過要給他舉辦登基大典,從前軒轅朝裡歸順的大臣也提過此事,不過通通被古凌風否掉了,因為古凌風說不喜歡這樣的鋪張浪費,那些銀兩換成糧食,可以養活多少百姓,所以直接昭告天下,從此以後取消新帝的登基大典,只需釋出昭示,昭告天下即可,到時能宴請百官,大赦天下。
原本大家以為古凌風不注重禮節,卻萬萬想不到反而是給魏清雲的封賞時,排面很是隆重。不僅是在大會的前一天晚宴上公佈,更是昭告天下,魏清雲往後就是雙龍國的攝政王,有權干涉一切政務,手操生殺大權,持雙龍玉璧另一半,與他共同治理天下。
魏清雲從大殿離開時,來到後面看著古凌風,朝他笑了一下,“你自己說的不願意大張旗鼓,怎麼我的事情上,你偏偏又要這麼做,剛才那麼多人在我不好問你,但——”
古凌風擺擺手,示意魏清雲和自己去勤安殿,“阿雲,你陪伴我多年,從我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世子到現在,你為我四處征戰,討伐四方,平定了不知道多少戰亂,這個攝政王你當得起,天底下除了你,沒有人能勝任。”
兩人並肩站在大殿之外,四周除了侍衛外,沒有其餘人,古凌風就這麼看著魏清雲,眼裡的情誼是旁人看不破的濃厚。他和魏清雲相識多年,太清楚這個人了,若不是為了自己,斷不會走上這條路,如今還有十年,接下來的十年裡魏清雲不知道還要為了他拼多少次命,他無以為報,只能告訴魏清雲,這天下能與他並肩的人,只有魏清雲一個。
魏清雲如何看不出古凌風的情義,忽然揚唇一笑,負手立於臺階之上,看向遠處,能夠看見大好的河山,還有恢復生機的天下,他一生戎馬,從未有過此刻這樣的欣悅。他將古凌風視為知己,是生死之交,他信古凌風會成為一個好的君主,也相信古凌風會勤政愛民。
轉頭看著古凌風,魏清雲滿目笑意,“好,日後的路,我與你並肩同行。”
按照之前的計劃,古凌風和魏清雲派人將烏雅夫人送回北匈,才半個月的時間,他們就收到了來自呼延剛自願歸順的信函,呼延一族此後就是中原的附屬國,可以有王位世襲,但卻不能稱帝,與南蠻一樣每年需要進貢,但可以根據當年收成和經濟收入決定,貨幣、文字、度量衡全部統一,雙龍朝從民間挑選老師前往三地進行教學,從孩子們的啟蒙開始宣傳中原文化傳統教育。
雙龍國第一屆會議舉辦的日子,正好九月初七。
古凌風想了想,乾脆每一年都這個時候舉辦,為期三天,全國各地的官吏都有兩人來參加,根據發表的奏章來表決是否透過,有什麼異議也可以在會上提出。這樣的話,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一次表決,到時候有什麼問題,也都訊息互通,免得像是以前一樣,大家都不知道各地的情況。
制定好計劃好,古凌風就安排人著手開始準備大會,連驛館都要準備好,否則這麼多人,少說也有幾百人都來到京城,就沒有地方可以住了。
“陛下,之前提到的,各地每年的稅收該如何處理?難道每個人都一樣嗎?那那些百姓負擔不起,賦稅太多,我們這些地方根本承擔不起。”
“我們這裡也是,而且書院快要辦不下去,因為招不到先生,地方太過於偏遠,只有一些本地的先生在書院裡,可一旦生病,就沒有人授課,那些孩子的父母為了這事,已經到衙門裡鬧過好幾回。”
“書院的事情,官府每年要按照多少比例去撥款,還有這有的地方,男女要怎麼分配學習?這要公平公正,可是有的人家覺得男女在一起唸書可能有傷風化,這要不要分開?”
大會上每個地州官府的州刺史和知府,抱著一摞自己當地需要解決的事情參加會議,每個問題都很棘手,一樁一件,古凌風身邊的呂梁棟都幫他記下來,然後等著第二日開會的時候統一解決,第一天只是提出問題,大家回去想想如何解決,明天再做一個解決的大會,最後一天表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