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愛德華,愛德華!“夏莉使勁地搖著愛德華,愛德華頭上冒著冷汗從剛才的幻覺中醒過來,剛才的資訊量過於巨大,壓得愛德華有點頭痛。
“睡了這麼久,一定是餓了吧!夏莉去給你弄點吃的~!”夏莉說著,快快樂樂地走去廚房,繼續去弄她那沒有弄完的烤魚。
愛德華邊看著夏莉遠去的背影,邊在思索著剛才透過幻覺看到的東西。那個究竟是什麼,那個嬰兒的名字也叫愛德華,難道是自己4歲之前的記憶嗎?
愛德華的記憶從10多年前來到夏爾洛斯開始,那時候他剛好4歲。他對之前的記憶是一遍空白,甚至連父母的名字都忘記了。愛德華只從他的舅舅,也就是夏莉的漢斯父親口中得知。據漢斯說,他父母是蒸汽都市巴貝奇的研究學者,在一次實驗意外中死亡,自己也因為父母的死深受打擊所以才失去記憶的。漢斯因為擔心愛德華重新回想起過去的痛苦,所以連愛德華父母的名字都沒有告訴他。
在愛德華幻覺中的約翰,到底是不是他的父親,而約翰口中的艾米利亞是不是他的母親。
現實與幻覺產生了矛盾,愛德華不知道是堅持相信漢斯那套的說法,還是相信那不知從何而來的幻覺。
如果幻覺是真的,愛德華應該就是那個已經死去的嬰兒。愛德華回想起幻覺中那被機械齒輪寄宿後獲得生命的嬰兒,那密密麻麻的齒輪讓自己不寒而慄。那個樣子,彷彿就像他在心象空間看到過海德的那個樣子一樣。
黑械技術,靈魂用機械的方式復生。——
這兩個陌生的詞語出現在愛德華腦海。愛德華假設那個嬰兒是自己,那約翰應該是用他手上那半顆原始黑械核心,讓自己被那機械齒輪覆蓋,用機械齒輪的特殊力量復活的話。那麼他體內應該還有那顆機械齒輪,但是自己從4歲開始就一隻以正常人類的姿態出現,要是想那個嬰兒一樣佈滿著機械齒輪的話,自己不可能沒有發現。
一瞬間,海德那半機械半生物的樣子再次出現在愛德華的腦海裡,彷彿那個樣子才是愛德華正確的樣子,而他現在的樣子才是不正常的。
幻覺裡,約翰把那半顆原始黑械核心放在手臂後,立刻被機械齒輪吞噬,展示出那擁有恐怖威力的半人半機械的物體。如果這個就是原始黑械核心的真正力量的話,是不是代表被埋下機械齒輪的愛德華也可以。
恐懼從愛德華內心中升起,他回憶起上次被海德佔據身體控制權的時,全身上下都有某種類似齒輪一樣的異物在湧動。明明愛德華是身體與一般人無異,但是在受到致命傷之下爆發出來那種超越人類可以使出的巨力,瞬間將剛才把自己置於死地的怪物擊殺,這根本就是脫離出正常人類的範疇!
那擊敗恐怖怪物時,自己身體所使用的巨力究竟是從何而來?!任何能量都不可能憑空出現,一切都必須符合出能量守恆原則,不存在沒有代價就能獲得的能量。人類是透過進食的代價,而獲得活動的能量,蒸汽機關是透過消耗黑石的代價,而獲得蒸汽轉化的動能。
那天,在那地下回廊中,愛德華爆發出來那超越人類的力量的代價到底是什麼。而在幻覺中,愛德華看到約翰變異的手臂,擁有一擊就將人吞噬力量的代價,又是什麼?!
靈魂。——
一個陌生的詞語再次出現在愛德華的腦海中。
愛德華是一個受到過正規西聯工械機關教育的工械師,並不相信靈魂的存在。同時愛德華也很肯定,對於生活依靠機關機械的人們來說,只有信奉蓋亞教教會的人,才會相信靈魂的存在。
難道,靈魂真的是,存在的嗎?——
愛德華看著自己的雙手,那雙曾經在擊敗怪物手時,因為承受不住怪力而完全骨折的手。現在已經康復了,完全看不出一點受損的痕跡。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海德用自己的手臂把那怪物擊飛時候,自己感受到的是對手臂完全失去感應,就好像自己的某部分被什麼東西完全地消耗掉似的。那時候手臂變成血肉模糊的形象,可能並不是手臂受到了多重的傷。而是屬於手臂上的某樣東西完全被消耗了,手臂已經維持不了它自身的形象。
那樣東西,是不是就是幻覺中所說道的——靈魂……
愛德華沉默不語。
他不知道自己的推論是正確還是錯誤,但是這個推論出來的事實已經完全超過了他的常識,甚至超越了他能接受的範圍。
在幻覺中,約翰說過一句話“這並不是人類可以觸及的領域,這是神的領域。”
儘管已經有生物進化學中最高榮譽碩士學家·達爾文證實出,人類是從猿人進化而來的,否定了屬於蓋亞教教會的蓋亞造人學說。
但是蓋亞教教會依舊維繫著它自身的勢力,在其他的八大城市群中依舊保留著屬於他們的教廳,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是人類需要信仰來維持自身的平靜,還是因為靈魂確確實實地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