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剛才選擇進來這裡是對是錯。在光滑的牆壁中種植有稀罕的熒光草,它們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讓雷恩不至於被黑暗吞噬。
雷恩在《舊世界植物圖鑑》中看過這種植物,它們曾經在舊世界的戰爭中長滿滿山遍野,據說由於汙染和炮火的摧毀,這種植物最後絕跡了。不過為此,雷恩從另外一本書中找到不同的答案。
熒光草在蓋亞教的教典中還有著另外一個別名,死亡之草。
它盛開的都是佈滿屍骸的地方,它的生存不需要陽光和水分。它只需要鮮血與爛肉。每當它的出現就意味著死亡。而現在這裡大量盛開著熒光草的話,肯定是在這地上死了數以千計的人。
想到這裡,雷恩不寒而慄。
下沉的地面停止了,一個地下室出現在雷恩面前。在高雜質的蒸汽燈下,雷恩到四周都是古舊的牆壁,在昏暗的燈光下露出了早已變色的血痕,狼藉的四周,散發著黴菌味道的空氣,還有那在這個地下室到處走動的人。
這裡(底下)和那裡(地上)簡直天淵之別,雷恩在一瞬間由貴族上賓變為底下奴隸。
這裡至少有四,五十人聚集。他們的衣服身高各異,唯一相同的就是戴著臉上的那個白色面具。白色的面具幾乎將每個人的臉部都遮擋,除了雙眼外。每個面具還有著不一樣的號碼。
雷恩的出現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抬頭,數十對的眼睛帶著敵意看著雷恩。雷恩不知所措地退後,就這時雷恩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身影,他2米高,西裝下隱藏著鼓起的肌肉,任何人在他眼前都如同小孩一樣的矮小,他那巨大的面上戴上了同樣巨大的禿鷹面具。這個男人的名字是湯瑪斯,一名下層切索黑幫成員,但是他卻是夜幕區的主宰。
湯瑪斯用一雙大手抓住雷恩的肩膀,雷恩就像被巨熊按倒一樣無法掙脫:“還不快去排隊,還有10分鐘就開開始下一場的競技了。”
“什麼競技?我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雷恩奮力地想要掙脫,只是那壓在他肩膀上的力量完全不容得雷恩絲毫的反抗。
“無論是誰,無論用任何方式,只要進入了夜幕區就意味著參賽。”湯瑪斯的聲音沒有任何一點溫度。
夜幕區?雷恩回想起時鐘死亡競技場的大門,它分為白晝和夜幕。自己為了逃離身後切索黑幫那群人的追捕才來到這裡,誰知他身後又再次出現切索黑幫的身影。
“這是誰定下的規則,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迷路了。我是你們的客人!”雷恩大聲地吼道.
妮婭說過,只要你不緊張,緊張就是別人。
只是這套規則明顯對戴著禿鷹面具的人都不生效。
“是我定下的規則。”湯瑪斯低下頭看著雷恩,那禿鷹的面具在陰暗的夜幕區下顯得分外猙獰,他那雙看不透的視線看著雷恩,散發出死亡的氣息。他的手放在雷恩的脖子上,彷彿雷恩只要再違反他的命令,雷恩那條並不粗壯的脖子就會因此而折斷。
雷恩連忙安靜地狂點頭。
湯瑪斯對此非常滿意,他放開了雷恩,走到夜幕區的中央,用他那對大大的手按下了牆壁的機關。
地面隨著機械的轉動聲音在顫動著,同時整個地下室在慢慢地上升。在場的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天花板,天花板隨著機械的轉動聲慢慢地開啟,想必這裡的盡頭就是地面。
“等等,我要去哪裡?我真的什麼都不清楚。“雷恩感到不妙,但是上升的地面沒有因為雷恩的無知而停止。
“在講解規則的時候,你來晚了,新人。“湯瑪斯面無表情地說道。
“給你一個提示,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穿越紅色的線,不然……。”湯瑪斯的聲音越來越遠,最後消失。
雷恩看到上升的盡頭,那裡有著耀眼的光芒,但是他知道那並不是生存的光。
湯瑪斯的最後一句說話,在幾乎聽不見之時,雷恩還是聽到了。
“不然……會死。”
簡短又讓人心寒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