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嚴守陽發話,薛禹雙手一抖,袖中滑出兩支判官筆,就見他忽然弓身竄起,身如狸貓溜滑,兩支判官筆上下齊出,各自點向葛大海胸肋兩處要穴。
薛禹對葛大海痛恨已極,含怒之下出手自然是用盡全力,而他身為一幫之主,本身武功本就高強,而判官筆更是奇門兵刃,招法刁鑽狠辣,況且如今已不是尋常比武切磋而是博命相鬥,所以這一招出手便是殺招。
雖說葛大海身形略胖,看上去就像一個養尊處優的富家老人,但面對曾經好友的含怒殺招,他卻展現出了讓人驚歎的靈巧身法。就見他撤步扭腰,整個人就像陀螺般向旁邊橫轉了出去,其身法之靈活輕巧讓薛禹也不由暗吃一驚,而他這極快無比的一招竟然連葛大海衣角都沒沾到。
“薛幫主,這些年你以為我就只是和你們喝酒攀交情麼?”葛大海氣定神閒地說道:“如今我對你們每一個人的武功路數都早已瞭若指掌,憑你一個人就想要殺我,那你真是異想天開了。”
薛禹氣急敗壞臉色一片陰沉,他啐了一口,怒道:“你這隻狡詐的老狐狸,這些年你假裝和我們套近乎,原來竟是虛與委蛇有所圖謀!今天老子就算要死在這裡,也得拉你墊背!”
話音未落,他再度滑步掠起,手中判官筆化為重重繽紛筆影,一時間銳嘯嘶嘶響起殺招迭出,一連串刁鑽狠辣的招數盡數向葛大海身上招呼。
判官筆為武林奇門兵刃,最擅長的就是打人穴位近身相搏,其招數更是攻其不備出人意料,而薛禹無疑已經將這一對兵器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在西北江湖上更是少有敵手。在他傾力施展之下雙筆招隨身動,每每有殺招從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出,屬實讓人防不勝防。
但儘管如此,葛大海卻依然應付得遊刃有餘,他胖乎乎的身材身法飄忽,宛如浪潮之上的一葉輕舟隨波沉浮,始終與薛禹保持著兩三尺的距離不讓他的雙筆欺近身來。期間薛禹至少有三次以詭譎精妙的招數攻到葛大海身前,但均被他提前預判,從而輕鬆化解躲過。
兩人一攻一守,攻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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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連綿不絕氣勢凌厲;守者從容不迫滴水不漏。轉眼之間便已經過了近二十招。薛禹見久攻無果,本就急怒的心情越加焦躁。若是平時,縱然葛大海隱瞞武功,但以薛禹的武功修為倒不至於如此被動,可惜今日他所遭遇到的事實在太讓人難以想象,而外面魔教眾人還沒有出手,就算殺得了葛大海這個魔教爪牙,只怕最後也是凶多吉少的下場。
高手搏殺,除了武功修為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情緒的冷靜。而在這樣複雜的情緒負擔之下,薛禹一身武功便自然大打折扣,並沒有完全展現出全部實力。
薛禹再攻數招依然落空,葛大海的一身武功之高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意料。而且從始至終葛大海都是以守為主,並沒有主動出手。
此時情景,無異於前有狼後有虎,薛禹渾身不由冷汗直冒,一股絕望頓時從心裡湧了出來。
而不遠處的嚴守陽見好友氣血攻心之下,看似凌厲的攻勢已經逐漸失了章法,他內心焦急無比,心知薛禹已經落入了葛大海的圈套。他想要出手幫忙,可一看到院中那六個魔教高手正冷眼旁觀時,一時投鼠忌器,頓時猶豫不絕。
而那個轎內之人此刻更是沉默無聲,雖是隔著一層轎簾,但外面的情景她定然也是盡收眼底。
心境受困,薛禹攻勢便不由一慢,葛大海早就等著他露出破綻,見此忽然冷笑一聲,腳尖一轉,整個人便從薛禹的凌厲筆影中脫身而出,滴溜溜的閃到了薛禹身後。
“小心他的暗器!”薛禹正急怒之間,耳中猛然響起嚴守陽焦急的聲音。
薛禹心中一跳,身形急轉,同時雙筆縱橫揮舞成一片密集的筆影護住身前。
而在此時,一抹冷芒已經射到他的眼前。
叮噹一聲脆響,雙筆果然磕飛了一把飛刀,頓時濺起一抹火星。
“你這個天殺的王八蛋!”薛禹破口大罵,完全沒有了一幫之主的風範。
可他話音未落,眼前冷芒倏閃,竟又是三把飛刀接踵而至,其快如電。
薛禹大叫一聲,雙筆全力揮出舞得密不透風,又是一連串金鐵相交聲響起,火星迸濺中,三把飛刀再次被他磕飛。
薛禹已經汗溼重衣,那三把飛刀不但速度快極,附加在刀上的力道更是沉重,竟讓他雙臂一陣痠麻。
如此看來,葛大海不但擅長飛刀,一身內家修為更是不俗。
薛禹雙臂痠麻,體內氣息不由一滯。便在此時,他眼前突然人影一閃,葛大海已經於剎那之間欺身而至。
薛禹忌憚他飛刀的厲害,頓時一驚,兩支判官筆慌忙一筆護身,一筆疾攻如電,刺向葛大海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