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說什麼呢?這誤解都已經解開了,您就安心養身體,這件事我會和我媽解釋。行了,行了,我們接著用餐,不然這飯菜都涼了.”袁凱感覺到了父親的失落,他急忙勸解,他不希望父親的心情鬱悶,這種憂傷的情緒會干擾身體的免疫力,直接導致惡性迴圈。
碗筷收拾乾淨後,袁凱去拿筆記本,因為下週一還有個醫學培訓的報告。
當他走過醫護室門口時,只聽到病房裡面的一陣嘈雜聲,安然和小周的聲音夾雜在其中,她們好像在和病患溝通,但病患的情緒反應激烈。
袁凱不得不走進病房,只見一位男性病患拔掉了手臂上的針頭,蓬頭垢面蜷縮在病床的一角,他堅決不配合醫囑,安然和小周做工作也是無濟於事。
袁凱直接走到病患面前,他語氣平和,“大叔,您聽幾句我的勸,“老漢看到是一名男醫生,他依然語調偏激,“有什麼可勸的,我不看病了,明天我要出院。”
“為什麼呀?"袁凱緊接著問,“生老病死聽天由命,這病又有什麼看頭呢?花再多的錢終究是個死,還不如省下這筆錢,留給子孫呢!”
原來是這個問題困擾著老漢,他不想拖累兒女,從節儉的角度考慮問題。袁凱看到他身邊的年輕人,隨問了一句,“你是大叔的什麼人?”
“我是他的兒子。”年輕人回答。“那你是怎麼想這個問題的。”年輕人看了父親一眼隨口就說:"我們了做兒女的當然希望自己的父母身體健康啊!”然後年輕人沒了下句。旁邊的人都紛紛議論,有說兒子不孝敬的,有說兒媳婦虐待老人的。
袁凱大概聽懂了什麼意思,大家都在一個病房裡,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老人之所以鬧情緒完全是出於孩子們的態度。
袁凱把年輕人叫到了醫護室,安然也跟了過去,年輕人一臉的不屑,袁凱的猜想對了,他看著年輕人說:“你在什麼單位工作?”
“我在工地打工唄!”年輕人還是剛才的態度。“那你成家了嗎?”袁凱追問了一句。
“請問醫生,你這是調查人口嗎?”年輕人顯得有點兒不耐煩,安然一直沒敢說話,她怕自己的話激走年輕人,袁凱依然保持平靜,“沒有,沒有,我想從你這裡瞭解一下情況,更好地幫助你的父親擺脫疾病。你看,無論你成家或不或家,你們在外打工,老人身體健康就是你們的福氣,一旦沒有了老人,那麼家中的情況可想而知,肯定會收入少啊!你父親的病症是什麼情況?”年輕人低下了頭,他不再反駁,安然遞給袁凱幾張單子,袁凱一看便知道老漢得的是胰腺炎,胰腺炎並不是不治之症。
安然對袁凱說:“老人是昨天從重症監護室轉過來的,他已經在重症監護室住了十天。”重症監護室費用高一些,原來如此,袁凱反而笑了一下。
年經人皺著眉,“你笑什麼呀?”
“我是恭喜你的,老爺子在重症監護室住了十天,然後轉到了普通病房,這說明老人已經脫離了危險期進入了修復期,如果老人心情愉快,估計用不了兩個療程就會出院。”
年輕人似乎聽懂了袁凱的話,這時醫護室進來一名女的子,他拉住男子就向外走。
安然告訴袁凱女子是男子的妻子,夫妻倆在樓道里爭吵起來,一聽就知道是男子的妻子怕花錢,完全是小農意識,沒有把老人的生命安危當回事兒。
男子還是走進了醫護室,他態度明確,“謝謝你們的話,我支援我父親看病,醫院該怎麼用藥就怎麼用。”
男子的妻子在樓道里捶胸頓足,安然遞上了紙巾,女子不予理睬。“姐,聽我說說吧!”女子給了安然一個後背,安然只顧說自己的,"姐,你心疼老人就是在掙錢。"女子沒有了聲響。“姐,你看是這個理不,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老人的身體已經進入康復期,每天的花費也不會很多,而且出院時還會有醫保報銷啊!“女子轉過頭看了安然一眼,安然接著說,“老人出院後又可以在家打個零工,那不就是在給你們掙錢嗎?"
安然一直瞅著女子,女子沒有說話,只是頻頻點頭,只見她走進醫護室拉了拉他的丈夫,男子一看妻子轉變了態度,男子緊皺的眉頭也舒展了。
袁凱和安然跟著夫妻倆進入了病房,老人斜靠在病床上,安然安撫老人平臥於床上,小周給老人輸上液。
男子倒了一盆水用毛巾蘸了擰乾水份,然後幫老人擦拭面部,女子則開啟一袋奶粉,用熱水衝開半碗端到老人面前。病房裡的所有人都鼓起了掌,老人這才舒了一口氣,袁凱和安然相視一笑,“行,安然,你們忙,我還要準備一下週一的醫學報告。”
“哦,我差點兒忘了,我和小周也要發言的。”這時聽到病房裡沒一陣陣的咳嗽,安然急忙向醫辦室走去,“袁醫生,我不跟你說了,有幾床病號需要做霧化。"袁凱直襬手,安然和小周又是一陣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