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打發走了丹琴,轉身躡手躡腳地走進了臥房裡。
榻上的女子呼吸綿長,氣息均勻而有規律,想來應當是已經睡熟了。
段景蘅挑眉,盯著她的臉,思緒突然就飄出很遠很遠。
他想起很多事情。
第一次見面,二人配合默契,將歹人悉數殺死。
第二次見面,就是在洞房花燭夜,他真正意義上的和她相處。
後來……
她的聰慧格局,她的果敢機靈,她的愛憎分明,她的大膽出眾,哪怕是她的一些小嗜好小習慣,幾乎都讓他痴迷。
從前只覺得,他只是愛慕她的皮囊,和那與尋常女子不大一樣的性格,如今經歷了這麼一出才幡然醒悟。
他和自己命定之人,應當是相互欣賞才是。
就如同突然闖進他的生命裡,然後在他的世界裡天翻地覆地攪出大風大浪來的她。
他欣賞她。
欣賞她為人醫者的仁愛之心,欣賞她遇事處理時的冷靜和手段,欣賞她在危急時刻總能化險為夷的本領。
她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哪怕是一個瘦弱的女子,其能力和本事也絲毫不輸給男兒郎。
段景蘅低低喟嘆了一聲,他在想,這人怎麼就可以這麼好呢。
宴蓉恰在此時翻了個身,段景蘅看著她的背影,流露出一絲絲痴迷的神態來。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中午輕輕來到床邊,吹了桌上的蠟燭,掀開被子一角,自己也鑽了進去。
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抬起手,輕輕地環在女子腰肢處。然後,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就這麼一下,就躺一會兒,等天亮了他就該進宮去了。
睡著之前,段景蘅這麼想著。
清晨,宴蓉是被外頭嘈雜的聲音吵醒的。
她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丹琴站在一旁,正等著伺候她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