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看他鬼鬼祟祟,將人捉過來好生一頓盤問,見他的確是個瘦弱太監,探他脈息也探不到任何內力的跡象,身上又有皇后宮裡的令牌,也就沒有多想,把人放了。
鶴雲鏡等人離去之後,那小太監鬆了一口氣,他揣起懷裡的令牌,原本像是小鹿一般受驚的眼睛,此刻突然變得狠厲起來。
他從袖口又掏出另外一塊令牌,那上面並不是皇后坤寧宮的字樣,反而是寫了另外一個字,在這蒼白的月光之中,泛著一道冷酷的光澤,晃得人眼暈,那個字倒是有些看不真切了。
小太監冷笑一聲,將二指併攏抵在自己的胸口處,運足內力,傾力一摁,慢慢就感覺到體內的真氣在陸陸續續回流,然後在手腕處如法炮製,奇經八脈霎時就被他打通了,方才滯澀堵住的內力慢慢重新流竄,他感覺自己的內功很快恢復如常。
他兀自嘀咕:“這段世子手底下還真是臥虎藏龍,方才險些就被他試探出了端倪。”
幸好他提前用那異邦人教的法子,提前將體內真氣匯聚一處,這樣做,可以給人造成一種沒有武功是個普通人的假象。
但是此法極其兇險,需要在半個時辰內將堵滯的內力回流,否則就很有可能走火入魔,武功盡失,從此成為廢人。
若是沒有那塊保命的令牌,恐怕他現在的下場還不如陳副統領。
還是有些大意了。
得趕緊通知主子,他們很可能已經露出了馬腳,一旦讓對方發現,陛下那邊可就瞞不住了。
也許,計劃可以提前了。
小太監心中盤算著,轉身飛快地走入夜色中,動作極快。仔細一看,竟是在偷偷使用輕功。
回春堂。
宴蓉發現,今日因為受到驚嚇前來就診的病人很多,覺得有些奇怪。
拉住其中一個病人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宮中出了大事。
他這麼一說,宴蓉大概猜到是什麼事了。看來,段景蘅那邊已經得手了。
他那麼厲害,手底下又有眾多武林高手保護,應當……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吧?
“哎,我怎麼聽說是宮中出了亂子,陛下下令清理亂黨,皇宮門口血濺當場,嚇暈了許多路過的百姓。”
“不是不是,你那個說得不對,明明是守門的將士和禁衛軍之間出了爭執,然後大打出手。”
“你這個更不靠譜吧?都是聖上的兵,誰有那個膽子和自己人大打出手,是瘋了還是不要命了?”
“行行行,你當時在場,那你來說說,究竟是怎麼個情況?”
“還不就是……”
那幾個病人爭得面紅耳赤,不可開交,在眾大夫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罵罵咧咧地就走出了回春堂。
留下宴蓉和一眾大夫,面面相覷。
“趙大夫,方才他們說的你知道嗎?那宮中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居然能把半條街的百姓都嚇成這樣?”
其中一個大夫向來好奇心比較重,被他們這麼一勾,自然來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