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娘子說笑了,等下統領府有馬車送舞姬出府,我混在其中,再用輕功回去就好了。”
提起這個,宴蓉不免翻了個白眼,打趣道:“沒想到,世子扮起女人來,竟比那群芳閣的花魁娘子都要美豔,從前竟然沒發現,倒是我眼拙了。”
宴蓉說完,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臉上的細微表情,果真在嘴角處發現了一絲抽搐,不禁心情大好。
段景蘅極為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忙為自己打掩護道:“情勢所迫,情勢所迫。”
又要裝病又要跳舞,還要管京城軍事佈防,他也覺得自己這個世子當得甚累。
明明是一個連正經官爵都沒有的,一個人卻同時幹著好幾個人的活。
可又是自己選的路,無處說理,欲哭無淚。所幸,他身旁還有個貼心的娘子。
於是,段景蘅那貼心的娘子發話了:“那你就跟你的舞姬姐妹們一起出府,我先走一步了。”
宴蓉說罷,也不管他是什麼表情,快速重新給自己掛起了面紗,利落起身,出門喚上丹琴,二人漸漸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之中。
留下一臉無語的段景蘅。
請問,家中娘子不經誇可怎麼辦?
男子暗暗失笑,雖說無語,眼神卻漸漸溫柔下來,只見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拉上了身後披風的帽兜,扣在了自己的頭上,隨後也走出了這間屋子。
次日,宴蓉剛從床上爬起來,丹琴便給她帶來了兩個訊息。
第一個,是她昨日吩咐去查的事情有了結果。
原來,宴婉的母親在去年冬日染了風寒,久病不醫,一直拖著就成了肺癆,身子骨極其虛弱,她不知從何處得了一張藥方子,需要千年以上的天山雪蓮作為藥引子煎服方可奏效。
宴蓉聽著,皺了眉頭:“這哪來的大夫開的方子,用天山雪蓮作為藥引子?”
丹琴機靈地呈上一份手抄的藥方子。
宴蓉用眼神誇她能幹,隨即展開了手中的紙張,看著看著,不由得稱奇。
這上面的每一種藥物的確都是治療咳症的最佳之選,其用量也是拿捏得恰到好處,就連肺癆這種在古代幾乎是絕症的病都能給治好。
聽聞國庫裡千年以上的天山雪蓮原先有兩株尚存,但是幾年前太后病重,需要用雪蓮入藥,當今聖上是個孝子,已經拿了一株出來用。
而唯一剩下的那株,宮中早有傳聞,將會是下一位儲君的所有物。
也就是說,將來哪位皇子能夠繼承大統,這千年雪蓮就是誰的。
宴蓉撇撇嘴,這種無稽之談居然也有人信?
當今聖上不僅是個孝子,還是明君,怎會放出這種言論故意挑起民間揣測和皇子紛爭,定是有人故意為之。
而宴婉之所以將宴彤接回,原因不難猜到。無非是想接宴彤的手去接近三皇子,只要得了皇子信任,日後拿到雪蓮的機會就更大。
可惜,那樣一個聰明人,受母親的病所累,竟也被這種傳言矇蔽了雙眼。
不過,她一腔赤誠,到底還是因為一片孝心。實屬難得了。
沒想到宴府還出了個有些良心的,倒是讓她莫名有一種欣慰感。
宴蓉調出腦子裡的系統和空間,在自己之前種下的珍稀藥材裡搜尋一番,果真在一頓雪白的蓮花上面看見了金光閃閃的“天山雪蓮”四個大字。
心下不免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