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不知為何,王妃徐氏一開口,就讓宴蓉覺得她十分欠揍。
果然,只見她懷著鄙夷的眼神瞥了一眼宴蓉,上下打量一番,最後嫌棄道:“宴蓉,你好歹是我景王府的媳婦兒,幾天不歸就算了,瞧瞧你這滿面無神的樣子,出門在外,這是連自個兒的臉面都不要了嗎?”
宴蓉頓住腳步,心底升起一股不滿和煩躁。怎麼著?先前才用貴婦名單的事糊弄住這個老女人,現在見林織羽回來,手又癢了?
可她宴蓉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宴蓉眼珠子滴溜一轉,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看著王妃的時候卻讓她感覺遍體生寒。
“宴蓉無才無德,只不過是陛下親封的大豫朝第一女神醫罷了。王妃日日待在這景王府中,閉門不出,怕是對外頭的情形不大知曉。近來,京城不太平,全城宵禁,甚至還發生不少死傷事件,我天天往外頭跑醫治病人,自然不如王妃在家中無事可做,日日有時間梳妝打扮了。”
這一番話既解釋了宴蓉為何幾日不歸,又將王妃損得一文不值,成了那隻會待在侯門深處打理打理內院的無知婦人,一方面把自己的格局都抬升了。
“你!”王妃氣結,卻不知該如何反駁。畢竟宴蓉是聖上親封的第一女神醫,這也是事實,倘若真的是皇帝親自召去的,那她這番作為,豈不是相當於公然和皇帝對抗嗎?
不行不行,大計還未開始,她的身份倘若在此時暴露,無異於自尋死路,
徐氏後背冷汗涔涔,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看著宴蓉,頗為彆扭道:“既然是被聖上召去的,那也該跟府裡講一下。景蘅日日臥病在床,還需要人來照顧的。”
宴蓉打了個哈欠,不耐煩地道:“這府中的下人又不是死的,倘若事事都要我這個世子妃親力親為,不是顯得王妃你掌管內院掌管得太不像話了嗎?”
王妃一想,深覺的確是這麼個理。一時間呆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誰知,那宴蓉卻是不依不饒,嘴唇皮笑肉不笑地牽動了一下。
“況且,王妃不是說在我嫁進王府前,世子的身子還沒這麼差。眼下卻是看著已近強弩之末了,說我是不祥之人麼?您跟世子母慈子孝的,還敢放我去照顧世子爺?莫非你不如表面那般和善,私底下還想著詛咒世子要死呢?”
王妃臉色變得古怪,呼吸急促,搖著頭為自己辯解:“不,當然不是這樣的,你莫要血口噴人!”
事情已近尾聲,宴蓉不想同她浪費時間,做表面功夫自然也就顯得沒有必要了。
“到底是不是這樣,王妃心裡有數便可。”宴蓉瞥了她一眼,那種目空一切的眼神和姿態讓徐氏感到極為不舒服,但是眼下氣勢被宴蓉死死壓著,又沒有發作的資本。
宴蓉拍了拍衣裳上不存在的灰塵,回頭高聲喚了丹琴過來。
“丹琴!”
“奴婢在!”
“本世子妃受皇命救人,這幾日都未曾好好休息,現下身子乏了,趕緊扶我回房歇著。”
“是。”丹琴默契地將手伸了過去,讓宴蓉搭著。主僕二人直接無視了王妃徐氏的存在,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王府。看著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徐氏恨得暗暗咬牙,卻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