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小販有些被他的模樣震懾住,偏偏還是有些不信這個邪,嘟囔了一句:“有那麼厲害嗎?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那年紀大些的商販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遠去的馬車後方飛揚的旗幟:“你有眼睛不會自己看麼!”
順著手指的方向往前看去,只見那旗幟上,不大不小地寫了一個“令”字。
令?
這是哪位貴人?平日裡似乎並不眼熟。
“令陽侯府啊?你連令陽侯府都不認識了麼?”那商販幾乎要跳起來,朝他吼道。
那後生小販總算回過神來,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愣愣地開口道:“就是那位……那位和當今聖上情同手足,丟了兒子之後就此一蹶不振的令陽侯?他……不是說他已經閉門謝客多年了麼?怎會在這個點出現在大街上?”
還這般橫衝直撞,全然不顧侯府形象。
“所以我讓你安生些,這位令陽侯,你惹得起麼?”
小販將脖子朝後縮了縮,心想,按照當今聖上對他的偏愛程度,和他說一不二的性格,而且聽說這位侯爺年輕時還上過戰場,是個名副其實的“殺神”。
確實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不過,一般帶了旗幟幡布的馬車都是家主或者當家主母才可以乘坐的,這令陽侯莫非真大搖大擺上街衝撞百姓了?他圖的什麼呀!”
他著實年輕,對這些貴人的行為仍是有些不理解。
其實,就是那年長的也沒明白過來。
“先前聽聞令陽侯哪怕是得了幼子的訊息,也頂多只是派人快馬加鞭前去瞧瞧,失望了許多次,自己就很少親自出馬了。今日這般……我也不知道是為何。”
不過……
看那馬車前往的方向,似乎是奔著景王府去的?
他這失蹤的小公子,和景王府又有什麼關係?看這架勢,怎麼看都像是去尋仇的。
“你這廝,快點!沒吃飽飯麼?要不要老夫出來教你怎麼訓馬駕車?”馬車裡,一個滿是暴躁的聲音怒吼道。
“侯爺息怒,小的正在加快速度!駕!”那駕車的小廝一邊說著,手下半點也不敢耽擱,繼續飛快地揚鞭躍馬起來。
再看一眼手底下的馬兒,背部幾乎快被他抽出道道血痕出來,這可是西域大宛國進貢的汗血寶馬,眼看著口中意氣風發的長嘯都快變成求饒的哀鳴聲了。
小廝心中嘆息,手上卻不敢怠慢一分,越發加快了駕車的速度。
與其有時間心疼馬,他還不如多擔心擔心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