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宴蓉已經上馬,丹琴也趕緊坐了上去,雙手繞過宴蓉的腰身,將她圈在懷裡,握著前方的韁繩。
丹琴道:“得罪了,世子妃。”
宴蓉卻不在意這些,只是一味催促:“快走吧,不然把我凍死了你負責。”
丹琴知曉這是主子特地給她緩解尷尬呢,當下心裡一暖,拉緊了韁繩,策馬向前。
“架!”
感受著耳畔吹來的陣陣寒風,宴蓉裹緊了身上的狐裘,心中盤算著寒蟬接下來可能會支的招兒。
這個老女人,雖然算不上太聰明,但是心狠手辣,也有一些手段,還是要防一防才行。
罷了,回去和段景蘅商量商量再說吧,畢竟他長居京城,對於裡面盤根錯節的勢力關係,說不定會比她更清楚。寒蟬拿出的那一摞“證據”,究竟幾分真幾分假,幾分是旁人從中推波助瀾而成。
又或許,這裡面還有段景蘅的仇家,說不定只是想借寒蟬這把刀殺人,不知不覺中她又被當槍使了。
事實上,宴蓉並不知道,這並非是段景蘅的仇家,而是他的情債。
還是單方面的那種。
這時的宴蓉還領略不到,有時候,這男子長得太風流英俊了,若是太招桃花,也挺愁人的。
待這主僕二人策馬遠去,並沒發現在後頭立了一道人影,正看著她們離去的方向,握緊了雙拳,影子在下午的眼光裡被拉得長長的。
那人套著黑色的長斗篷,看著宴蓉的背影,眸中帶恨,正是方才與之對簿公堂的寒蟬。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等到四肢都有些僵硬了,終於還是不敵四周寒風摧殘,這才轉身進了一旁等候已久的馬車裡。
“夫人,咱們去何處?”馬車外,她的貼身丫鬟恭敬問道。
寒蟬想了想,近來真是煩心事頗多,這一腔離愁別緒的心思無處安放,也無人訴說,便想著去散散心。
“菩提庵。”
外面的丫頭得了命令,衝車夫道:“夫人要去菩提庵上香,天色已晚了,你們趕緊的,動作麻利些,不然到時候都快關門了,誤了夫人的要事,拿你們是問!”
那丫頭跟了寒蟬許久,玲瓏心思,也是個機靈的。
這恐嚇當真很有用,那車伕一聽,應了聲是,拉緊了繩子就往前衝,心想又得保證速度,同時還得保證裡頭的貴人能坐得舒服,做他們車伕的可真是不容易。
馬車一路疾馳而去,很快便來到了位於近郊的菩提庵。
山上偏僻,四面風涼。
寒蟬剛下馬車,便在身上又裹了一件厚披風,不讓寒風灌進來一絲一毫。
菩提庵的主持是位面容平和的師太,見是位常來的貴客,兩人只稍稍交換一個眼神,便懂了,趕忙領著人到樹林深處的偏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