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李姣姣深深看她一眼,便轉了身。
寒月緩緩抬頭,目光呆滯地看著她離去的方向,卻只望見一個清冷的背影,眸中劃過片刻的迷茫,隨即又消失不見。
接著,便只剩下了滿屋子的異樣清香,縈繞身側。
這清香似乎有種攝人心魄的作用,寒月只感覺自己走過的這短短小半生的時間忽然變得遙遠起來,很多事如同走馬燈一般在她的腦子裡反覆回放,尤其是那些她最不願意直視和麵對的隱秘傷痛,也生生地凌遲著她的心。
意識漸漸清明,又漸漸模糊。有那麼一瞬間,她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為什麼在這裡,也忘記了自己從哪來,要到哪裡去。
她,該記得什麼嗎?
哦,好像是有那麼一件事記得了。
寒月起身,魔怔了一般來到鏡子前,為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彷彿方才什麼事也不曾發生過。
而在她的腳邊,方才李姣姣扔下的火摺子裡面,那股子異樣的清香不斷從其中散發出來,越發濃郁。
李姣姣走出院門口的時候,腦子裡不停迴盪著丫鬟給她講的話。
輕則暈倒,重則瘋癲。
既然都已經癲狂了,那就再給她加把火。
“小姐。”見自家主子腳步虛晃地從裡頭走了出來,那小丫鬟趕緊上前去把人扶著,“小姐,臉色怎麼這麼差,你還好嗎?”
李姣姣搖了搖頭,問道:“小公爺他們走了?”
丫鬟點點頭。
李姣姣抬頭看看天色,算計著時辰,道:“那我們也走吧,等下你去後頭把那兩個護院叫醒,穿上這件披風,別叫他們發現是你,我在外頭等你。”
寒蟬半天沒回來,想來應當是跟父親沒談攏,就算她要過來見寒月,也是不實際的。
丫鬟也是個機靈的,領了命稱了聲是就過去了。
留下李姣姣一個人往外走著,一邊走,內心又在盤算著其他東西。
等這次寒月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基本上就沒多大用處了。
反倒是她姐姐寒蟬,身上似乎藏著許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