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走時,聽見裡面男人熟悉的聲音。
“想不到你還是個雛兒呢,你寒月姐姐可真捨得。”
她腳步頓了頓,回首望了一眼緊閉的門,心一橫便踏出了別院。
簡陋偏僻的小屋裡哀號叫了整整半晌。
“小姐就不怕左侍郎府上找上門來?”
秋兒給寒月捏著腳,管不住嘴多問了一句。
寒月一個眼刀子遞過去,秋兒趕緊噤了聲。
頓了頓,寒月才悠悠開口道:“能被鎮國公府上的小公爺看上,那是她的福分,她的母家自然也會跟著享福的,左侍郎高興還來不及呢,又豈會找上門來?”
“小姐高明,是秋兒愚鈍了。”
秋兒趕緊奉承著,想了想便又問:“只是……咱們大小姐向來不允小公爺納貴家妾的,咱們這一番將李小姐送到了小公爺床上,若是被大小姐知道了恐怕要怨恨上小姐呢。”
“蠢東西!”
寒月惱了,一腳將秋兒給踹到地上,秋兒吃痛悶哼一聲,趕緊爬起來磕頭認罪。
“這事怎可能讓姐姐知道?況且,是那李家千金為求她母家仕途才不惜下賤勾引小公爺,我作為她的好姐妹,苦口婆心規勸了,誰知,竟然勸不住呢。”
寒月端起茶杯小呷了一口茶,呸地一聲吐到了秋兒臉上。
“以後不會說話便不說,否則割了你的舌頭拿去餵狗!”
秋兒眼睛一閉,茶水在臉上流淌,渾身顫抖著回答道:“小姐教訓的是。”
*
菩提庵。
入夜了,菩提庵的門口迎來了最後一位香客。
香客由庵裡的小尼姑指引著進到了大殿。
她脫下披風露出一張四十來歲的臉來,臉上脂粉雖然落得重些,但終歸是上了些年紀,高齡產子又最為損耗精氣,故而再多的脂粉都掩蓋不住臉上的人老珠黃的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