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雨的臉色這次是真的變了,變得有些落寞。她的身份還沒有公佈,外面的人只以為吳青雨是吳家的三女兒,而家裡人,兩個哥哥都是知道內情,對吳青雨只是客客氣氣,並沒有親人間該有的親情。唯一讓吳青雨感覺親情的除了母親,就只有這個什麼都不懂的表侄女了。
池淵沒想那麼多,見吳青雨臉色不好看,連忙說到:“青雨師姐,我在島內的時候,常聽師傅說起你呢。可惜他不能離開神龍島,不然肯定會來看你的!”
吳青雨擠出了一個笑容,她不知道神龍島有什麼規矩,但是她明白、她生下來不過是老島主與何洛激情之下不下心的產物而已。吳青雨看了眼試圖安慰自己的池淵,說到:“你師傅我見過三次面,十六年前是最後一次,他讓吳家起死回生,從危難中解脫出來。我請求她帶我去島上,她拒絕了,卻帶了一個青州的孤兒離開。從那以後、我就明白,我的身份在他心裡還比不上一個孤兒!”
池淵有些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說到:“那個青州的孤兒說的應該就是我了!”
吳青雨也覺得有些意外,笑了笑,說:“那也算是緣分,十六年後我們竟然又再見面了。你的師傅他還好嗎?”
“你恨不恨他?”池淵小心的問到。
“有什麼可恨的,我活得比大多數人要好得多。只當是沒有他而已。”
吳青雨話中的真假池淵無法辨認,他說:“師傅還好,現在我是新的神龍島島主了,他每天就在島上的神廟裡敲鐘唸經吧。”
“哦,敲鐘唸經都不肯離島來華夏嗎?”吳青雨這話裡分明透露著幾分恨意,也對,一個人再怎麼偽裝,又怎麼可能偽裝不渴望親情呢。
池淵沒有說話,他左顧右盼,想要找個話題不再聊這些。吳青雨卻不肯放過他,冷冷的說到:“你不為他辯解了?他不過是不敢來罷了,在華夏他留下了太多的情債,我母親,還有我不過是這些債裡的九牛一毛而已!”
吳欣感受到吳青雨的不對勁,嚇得哭起來了。池淵一打量,吳青雨剛才還有幾分紅暈的臉變得一片蒼白,眸子也變得混沌起來。池淵在島上也學過醫,所謂武者一般都是醫者。隨著武術的精進,對身體的瞭解越發通透,學醫不僅能夠強身健體,關鍵時刻還能夠為自己療傷。所以,除了武術外,池淵最厲害的就是醫術,水平在神龍島內僅次於藥房的長老與自己的師傅了。
池淵一把搭起吳青雨的手,把脈的同時,另外一隻手在吳青雨的人中重重一按,吳青雨清醒了些,說到:“我老毛病犯了,去我房間拿藥來。”
“你什麼病?”池淵皺著眉頭,把脈的手依舊穩定。
“精,精神病!”雖然有些羞於啟齒,但是這個關鍵時刻,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池淵卻搖了搖頭,說:“不是什麼精神病,你有失眠的症狀,並且體寒,每到晚上一遇風就會頭疼難忍?”
“你猜對了,不過,現在可不是聽你神棍的時候,我控制不住自己,嚇壞了吳欣就不好了!”吳青雨並不把自己的病當回事兒,反而擔心小吳欣會被自己嚇到。
池淵並沒有去找吳青雨的臥室拿藥,而是兩隻手都抬起頭,食指和中指放在了吳青雨的兩邊太陽穴上,輕柔的按壓著,邊說道:“你不是控制不住自己,是你心底壓根就沒有打算控制。心態放平緩,一切交給我,我來幫你走出困境!”
池淵的聲音就在耳邊,卻彷彿透過幾千里的遠方傳入了吳青雨的腦海中。她慢慢的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