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蓀曉的瞳子,愈來愈冷漠,冷冽的笑意,隨著夜裡寒光,綻放在鬼將軍的眼裡,或許這一刻,鬼將軍真的感受到了將死之際的恐慌了罷!
黑洞瘋狂地旋轉著,刺骨的寒意,一重疊過一重,狂風拂過兩人的面頰,嫋嫋夜色下,這一切,顯得平常至極。
仰望著虛空的少年,臉上掛著一抹笑意,在他的眼裡,戰鬥似乎比活著更加的有意義。
少年笑嘆道:“兄弟啊!兄弟!你可真是厲害!”,是發自內心的感慨,是真正的欽佩,回頭望向他的那些親人,他們的臉上同樣有一片清澈的笑意。
他們佇立在原地,靜靜地仰望著,似乎在等待著下一刻的來臨,而下一刻,究竟意味著甚麼,這誰也說不明白。總之心底是有一絲期許的罷!
綻放著藍芒的黑鐵彎刀,靜靜地圍繞著他的周身旋轉著,彎刀起起伏伏,那刺眼的藍芒,將周邊對映的一片明亮。
而這時,慕容蓀曉忽的動了,只是一瞬間罷了,此刻的他,倒似是雙手環抱著那片黑洞,幽暗而又蒼朽的氣息,自黑洞中翻湧而出,天氣變得愈來愈寒冷,孤鴻與落日,早已化為了歷史。
聞到暗夜裡的鷓鴣,一聲聲悲啼,將整片夜幕,染上了一片清冷與悽楚。他仰頭望著長空,而這時的他,原地只剩下了那片殘影,他早已不在之前的那片天地。
瘋狂翻湧的黑暗氣息,自黑洞中,咕咕的流淌而出,可真是駭人的一幕,時間變得愈來愈生冷了,它似乎會凍結這世間應有的一切,一秒壓過一秒,似乎能夠聽到日冕上,指標行走的聲音。
只是這寒冷而又幽暗的世界裡,從哪裡能夠尋到一片光。耳邊似乎依舊不停地響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此刻,這片異樣的聲息,倒是給了這片異樣的世界一個薄面,聲音變得愈來愈單薄了,慕容蓀曉大喝一聲:“去死罷!”
當他再次出現時,他以一種最為驚駭的方式出現在眾人眼前,他的雙掌,釋放著冰冷的血華,他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金色的長髮,隨風搖擺,天鵝白的瞳子,內裡是一片昏暗的光。
他輕輕地喘息著,而此刻,他掌間的血華,變得愈來愈耀眼了,刺目的光,將世間的一切,撕扯成為碎裂的光陰。
這片時光,被靜靜地腐蝕著,直至露出刻骨的一幕。
嶙峋的世界,彷彿是弓著身的老者,垂垂老矣,難堪重負。
而這時站在慕容蓀曉對面的鬼將軍,一臉駭然地望著慕容蓀曉,弓著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你是怎麼辦到的?這逆天的道法,可並非凡間所有......”
慕容蓀曉哈哈一聲大笑,道:“等你死了,我就告訴你!”
臉上不羈的笑意,瘋狂的顏色,內裡的道法,眼中的蒼天,喘息聲,變得愈來愈粗重。
“後悔了嗎?”少年輕輕地嘆了口氣,他呲牙望著在一旁發呆的小杰,道:“他就是我的兄弟!”
小杰晃了晃神,幽幽道:“你們是一群瘋子,絕對是一群瘋子!”
而大陸的深處,隱有一位少年,少年身穿線衣,唇紅齒白,他的年紀,似與於尊相符,只是他眼中的滄桑之意,卻是一個孩童所不應有的。
少年的瞳子,爆出一團冷光,他似乎在等待一個機會,或者說,他根本不願意摻入到這片戰鬥中。他的眼神,偶爾也會瞥向聶生與方成的身上,或許,此刻的他,在挑選對手罷!
轟!
世界淹沒在一片鮮豔的紅芒下,整片空冥,皆是一片刺目的紅芒,而在那片最璀璨的紅色光線中,則隱有一人。
只不過,此刻,那個人業已跪伏在地。
冷冽的笑聲,一聲接著一聲,這倒似在這片黑暗中,鬼靈淒冷而又悲慘的笑。
於尊愣了愣,這清冷的笑意,變得來自於他的兄弟——慕容蓀曉。
“慕容兄,你可是墮入鬼靈之態了?”這輕聲的撫慰,隨著風,飄入慕容蓀曉的耳畔。
他愣了愣,回頭望了一眼於尊,而此刻,那片天鵝白的瞳子裡,是一片迷惘,他的唇,變得殷紅,在他蒼白的面板上,能夠看到一條條青色的血管,他金色的長髮,在耳後,輕輕地飄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