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莫過交心,能坦蕩將心示之對方面前,除卻了勇氣,不過是極度信任對方,而極度信任對方,確是十分相信自己。
幾人雖認識時間不久,卻勝卻人間千載,脾性頗似,對對方自然是瞭解的更為深澈了。
一大早,謝天便坐在溪畔,垂著一根魚竿,悠閒的在那方垂釣,稍歇,他將魚竿一提,一條錦鯉躍然而出,他大笑一聲:“快哉,快哉,乃是好兆頭啊”,他提著魚竿,大笑離去,而那條錦鯉,則不知是他放生了,還是烹飪為眾人的餐點。
冬日的暖陽,尤其的溫馴,如飄絮般,散佈天涯。
五人朗聲笑著大步行進,便是那天下些蠅營狗苟之事,在這爽朗的笑聲中,都會消散如風。
天地清明,那身後的劍閣,此刻早已成為了一處人間的仙境,那小橋流水叮叮咚咚,那野鶴遊猿對山而揚,那鳳竹高聳尚天,那林木蕭蕭綠意染風。
仲夏在眾人中年齡最小,卻也是最為單純快樂的女兒,她時而歌唱,時而搖擺,她舞動的身姿,如綻在風中的一朵蓮花,她快樂的笑聲,猶如一抹淡香,灑遍人間。
柳雨然和仙弦,相視而笑,兩人皆是氣質淡雅清新奪目的小兒女,望著那晴天朗日,兩人的心,也悄然綻開了,澄澈的陽光,灑遍身心,舒爽徜徉的心意,貫徹天地。
那獨峰一枝獨秀,較之靈魘山巔,高了足足數千米,那縹緲的雲霧,將獨峰的峰頂掩在了上頭,蔥鬱的林木,好似一件鎧甲,裹著獨峰的軀幹,他似是一位誓死不敗的將軍般,傲然立於天地之間,一股浩然正氣,盈滿乾坤宇宙。
“哥哥,這山巔如此之高,如今看來雖似眼前,卻又不知該走多久”仲夏託著腮,與眾人坐在一條小河邊,思索道。
“道不在遠,在足下,足不知疲,在心堅,我等目標遠大,這區區千里之遙,又何足掛齒?”於尊捧起一汪清澈的河水,送到嘴邊,片刻後,笑道:“這河水還真是清涼可口”
眾人紛紛試之,疲乏的身體亦漸漸地放鬆了下來,仲夏託著腮,望著那雲霧繚繞的山巔,有些悵然的忖道:“臭酒鬼真的在那座山裡嗎?”
稍歇,於尊大喝道:“謝兄,是否可以開拔了”
謝天朗聲道:“自然是”
眾人心底暢達,說話聲不免也格外大些,仲夏蹦蹦跳跳的在前方引路,她手中執著一朵花兒,時而嗅一嗅,時而又歡笑一番,過後,將那花兒擲於風中,便又採擷別的去了。
那豐原倒也寬敞,東西皆有山靈,南北則有江河,那清新的山風裹面,卻又有激盪的流水澈心,大喝一聲,猶如貫通了天地,心間更是暢快了不少。
眾人一路逍遙,一路歡暢,然而天晴偏逢雨,卻也是人神難料的事。
一陣馬蹄聲嘶,從遠處襲來,聽這密集的蹄聲,來人倒是不少。
仲夏皺眉道:“這破蹄聲真是攪了本姑娘的興致”
於尊道:“若與我等無關,便可等閒視之,勿要少見多怪”
謝天眯眼道:“聽這馬蹄的厲聲,恐怕......”,謝天的話剛說到一半,一根箭鏑卻已破風而來,於尊輕輕地一抬手,便直接抵住了鏑鋒,那箭鏑鏘的一聲撞擊在他的掌中,倒似觸了硬鋼一般,啪的一聲碎裂成了數段,而那精鋼打造的鋒鏑亦碎成了齏粉。
於尊長嘆道:“這世上卻有無眼之人,這無眼之人射出的箭鏑,卻也是愚昧的很,謝兄這些渣滓,是交予你來處理呢?還是我於尊拍拍手?”
謝天笑道:“既然於兄拍拍手,就能抖落這些渣滓,我謝天就不插手了罷,不然我手中豈不也沾了些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