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抬右手,項洛溪緩步走上前去,一手放在了那血界大陣之上。
隨著他力量的深入,眼前的虛空頓時出現一道道紅色秘紋,抗拒並反噬著項洛溪的力量,與此同時,一道靈光閃爍,項洛溪的身上,憑空出現一襲紅袍。
此衣,正是在千年之前,項洛溪殺了那西山尊者後搶來的血祖玄袍。
玄袍護身,項洛溪儘可能地調動內部蘊含的血氣,關鍵的地方在於,項洛溪只是調動這股力量,內心卻無半分掌控之意。
對於這血祖傳承,項洛溪沒有任何興趣,君子道的原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項洛溪也不願整日裡與廝殺為伴,哪怕殺的是壞人也一樣。
終於,項洛溪感應到了玄袍之中的血氣波動,利用內力將其逼出玄袍,一股腦地湧入到眼前的血界大陣上。
在血氣湧入的瞬間,那些紅色秘紋頓時亂了陣腳,迅速朝著四周擴散而去,這血界大陣很容易便出現了一道缺口。
伴隨著通道開啟,內部血腥的氣味撲面而來,這股味道令覆天雀都有些不適,或許是本體被鎮壓在煉妖山多年,他好久都沒有嗅到鮮血的滋味了。
黑影一閃,覆天雀便進入了血界大陣內,項洛溪看準時機,跟了上去。
從血界大陣的內部向外遠眺,能夠看到血腥發紅的天空,那熾熱的太陽也變為了詭異的紅色,肉眼看去,竟沒有刺眼的陽光,透著靈陣,散發出一絲絲怪異地紅色光芒,照耀這一方山河。
走在鬆軟的土地上,項洛溪俯下身子,用手觸控著泥土,血氣蔓延在空氣中,此地的泥土都好像被鮮血沖刷了一邊似的,尤為鬆散。
“看來,這血界大陣的確麻煩不小,連我都要分散心力去對抗空氣中的血氣,在這裡的凡人或是武修又當如何?”
在這樣的環境中,人會不由自主地變得狂暴嗜殺,若是武修還好,能夠利用內力暫時抵擋這些血氣,但普通人可就遭了殃,他們沒有內力能夠抵擋,只能受血氣的影響自相殘殺。
而且,困於此地的妖獸同樣狂暴,妖獸的靈智本就低下,更難以抵抗這血氣的侵蝕,會讓他們本就嗜血狂爆的性格再一次放大!倒是有些麻煩。
“如今,還是先弄清楚附近的情況,訊息傳到五宗盟時已經晚了,恐怕天陰神教的人應該已經進入了此地......”
項洛溪輕聲分析道,說罷,就準備將感知力蔓延,去探查四周,可他的臉色卻突然一邊。
一股尤為強盛的血氣突然鑽入了項洛溪的體內,衝擊著他的心神與大腦,這股血氣比起空氣中的更加精純,似乎是來自......血祖玄袍!
“撲通”一聲,項洛溪直接雙膝跪地,兩手按在太陽穴處,盡力抵抗著心底那狂暴的殺意。
不愧是血祖曾經留下的力量,僅流露出了分毫,就讓合一境的項洛溪如此痛苦,身旁的覆天雀立刻發現了異樣,但不敢對項洛溪輕舉妄動,生怕會干擾到他。
“小雀兒!我遇上麻煩了,幫我護法!”
這句話,項洛溪幾乎是吼出來的,說話時,他的眼眸瞳孔,遍佈血絲,一股莫名的怒氣湧上心頭,但項洛溪依舊在苦苦支撐。
也不嫌這片地面沾染血氣,項洛溪直接盤膝坐下,調動渾身心力,抵抗著那一股精純血氣的侵蝕。
一旁,覆天雀自然沒有坐以待斃,揮一揮手,本命火焰立刻升騰而出,將項洛溪圍繞在中央,儘可能地將周圍血氣逼走。
《修羅武神》
看著神色痛苦的項洛溪,覆天雀皺了皺眉頭,說道:
“可惜本王的肉身也受到了血氣侵蝕,不然定能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