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晚自從沈蒹葭繼任仙盟副盟主之後就很少管事,每天看著殿中清池。池中有幾位鯉魚,每天都特別舒坦的在池中游玩,連他的坐騎白鶴也時常陪他們一起玩耍。
有委員會找他商量事情,然而他卻一直閉門不見,只讓他們有問題就去找沈蒹葭,如此多的能人在側,又何必一定要他出面呢。
就在這一日,他突然看向了北方,一貫淡然平靜的臉上出現了怒容,他站起身,搖身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了空中。速度極快,氣勢也沒有收斂完全,因而玄極城中許多人都感知到了,大佬們都覺得奇怪,墨委員長為何會這麼生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然而墨晚沒有傳訊告知他們,因此他們也沒有跟過去,想來也不可能有危險存在。
墨委員長這麼厲害,就算遇到危險也一定可以逢凶化吉。這是所有人的心聲。
墨晚的遁速很快,很快就到了極北之地,那兒人煙稀少,地廣人稀,從古至今都少有大派重城駐紮。這裡居住的大多是遊牧民族,以放牧為生,一個個聚落每月也只聚集一次,而後就又各自帶著帳篷和馬匹回到了平時生活的位置。
南疆為部落,極北稱聚落,但實際所代表的意思相差無幾。
他要去的就是一箇中等大小的聚落,在一個平原上的河流旁,聚落名叫做楚,只有簡單的一個字。然而這一個字,對於墨晚的意義卻不普通。
他到來的時候,河邊三三兩兩的走來幾個人,他們看起來很高興,見著墨晚的時候有些好奇,詢問了一番墨晚這個外鄉人的來歷。
墨晚勉強壓制著怒意,讓聲音聽起來不算冰冷,“你們剛才做了什麼?”
牧民們更覺得奇怪了,而且這個外鄉人的語氣也太不好了,他們懶得和他一般見識,各自就要離去。墨晚抬手用出一個低階的火球術,那些牧民知道了這人竟然是修士後,嚇了嚇,誰知道這反倒激發起了他們的逆反心理。
“哼,你不要以為這樣子就可以嚇住我們,我們聚落這裡也有仙師,才不會任人宰割。”
說這話的人不住的看向旁人,讓他們快去將仙師請來,“有本事你不要離開,仙師剛剛賜福於我們,很快就要過來了。”
墨晚等在這裡,很快等來了一個穿著七星道袍的中年道士,他一副仙氣飄飄,脫離塵世的感覺。被請過來後,這人先是道:“無量天尊,諸位有何事請我來?”
牧民們指向墨晚,有人開口解釋:“秦仙師,這個人仗著自己會些法術,上門找茬,還請仙師出手,將他擊敗,也好讓他知道聚落不是好惹的。”
秦道士聽見後,挑眉看向墨晚,直覺告訴他這人不是好惹的,可是周圍的民眾如此之多,他要是表現得不行,豈不是會被人恥笑,甚至從今以後都不把他供起來。
“兀那道士,你出自哪座仙山,可有傳承,這楚聚落現在由我來庇佑,你要是想逞威風,那可算是打錯主意了。”
墨晚沒有理會這些聒噪之語,只是蹙眉問道:“是你讓他們破了界碑,推了他的塑像?”
他的塑像?秦道士有些糊塗,那一座無名塑像難道還是有什麼身份來歷不成,這豈不是惹事了?他心中驚慌,卻又不能表現出來,悄然使用出一個探查術,只覺得眼前這人修為好像和他差不多。
秦道士修為在補缺境,放在極北以南可能就是個普通修士,在這極北之地,倒是實打實的厲害人物。“我師父是通神境初期的大能,真要是打不過,我就讓師父出面,諒他一個補缺境修士也不敢打上們去,到時興許還要同我道歉。”
想明白了這一點,他也不虛了,“是我指點的怎麼樣,這座碑和雕像破壞了這裡的地勢風水,讓這裡一直遭受兇魘邪物的侵蝕。”
“對對對,是這樣子,我們都見到了。要不是有仙師在,只怕我們聚落的人都要死了。”
周圍之人連連附和,可見那所謂的兇魘魔物到底有多可怕。墨晚不發一言,感知著不遠處河邊的位置,那兒的界碑和雕像已經被砸毀了,不過才百多年而已,世人就已經忘記了你曾經的功績。
“你們知道那界碑和雕像是何人所立的嗎,那雕像又是何人?”墨晚問。
這個問題困惱了很多人,他們直言自己不知道,也許是先人隨意建造的,又或者是他們遷居於此之前就有的。
墨晚的眼眸帶著化不開的悲傷,“一百多年前,極北之地常有妖獸出沒,他們從大淵之下爬出,侵擾著極北之地的人們。這裡民不聊生,百姓不得已,只能被迫遠離家園。他們坐在馬上,不停的前行,避免因為久留一地而被妖獸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