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神君知曉沈蒹葭來到這裡的目的,也知道這裡根本沒有子初的靈魄,更明白奈何橋上,江鳴的真正身份。
歸墟中的那位著實是出了一個難題,只是靜坐幽冥的他也能夠猜出來,他們倆的關係。這看似欺騙的背後,不外乎是情愛而已。
而世間情愛,外人如果摻和太多,那麼是會招人厭煩的。
幽冥神君當然不會懼怕歸墟神君子初,但若是這個死結中的倆人,其實是互相傾心那就另說了。他懶得揭破一切,否則那個攪屎棍整日糾纏於他,平白鬧心。
但要是讓自己的義妹一直被矇在鼓裡,又不應該,哪怕是互相傾心,也應當是在真誠坦白的前提下。
“子初的靈魄想要返回人間並不容易,若是有緣,你們會相見的。”幽冥神君親口說出這個結果,也就相當於下了定論,哪怕沈蒹葭再怎麼失望也改變不了。
“不過,他日有機會,你可以去一觀昊天鏡,也許會有驚喜。”
沈蒹葭想要詢問緣由,但是隻得到了一個天機不可洩露的眼神。沈蒹葭無奈的嘆了口氣,就在這時,她身上的黃皮葫蘆突然發出了一聲輕快的問候聲:“你是窮……”
神君瞥了眼黃皮葫蘆,柏山大神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元君殿下的神……”
沈蒹葭突然聽不見了,只能看見黃皮葫蘆飄到了義兄跟前。
她很是平靜的站在了一旁看風景,這兩位老前輩估摸著有什麼上古的事情不好說出來。
柏山語氣暗淡:“元君殿下的半個神心在你身上,所以你成為了鎮守幽冥的神君。”
柏山未曾戰死前,元君殿下對他頗為照料,不過他也清楚,以元君殿下被天地寵愛的份,其他人不可能殺死她,更遑論奪走半顆神心。唯有她自身放棄神心,選擇贈給窮奇。
“本君還以為你會想要殺了我。”
柏山聲音輕鬆:“你既然得了元君殿下的神心,又承了這幽冥海域的神責,成了幽冥神君,那就證明元君殿下信任你。再說了,我已經死了這麼多年,就算是你當年對元君殿下起了歹心,我也有心無力。”
神君淡淡道:“你倒是看得開。”
“不過依你現在的狀態,恐怕再過個幾千年都還活蹦亂跳的。”
柏山連忙噓了一聲:“小聲些,要是被這沈扒皮聽見了,只怕會想盡辦法拉我起來幹活。”
幽冥神君悄然解開遮蔽,話聲重新被沈蒹葭聽見,他似笑非笑道:“你說的沈扒皮,現在是我的義妹。”
柏山:“義妹?以你們之間的因緣,倒是應該的。”
柏山沒頭沒尾的說了一聲,又感慨道:“你在幽冥不知道她在外的名聲,嘖,便是我看來,也覺得有些嚇人。”
沈蒹葭幽幽的看向黃皮葫蘆,幽冥神君彎了彎唇角,柏山登時察覺到了不對,訝然道:“你怎麼解開了遮蔽!”
“蒹葭,你聽我解釋,其實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
“你怎麼看得見我在看你?你不是說你無法看到外界嗎?”沈蒹葭突然說了一句,柏山頓時啞然,結結巴巴的解釋不出來。
沈蒹葭冷哼了聲:“我不過就是詐你一句你就說不出話來,所以你是真的看得見外界,那你說的七天只能聯絡一次也是假的?”
自認為雖然死了但是還需要多瞭解外面世界的柏山大神心道要是不這麼說的話,豈不是錯過了很多八卦,他小聲嘀咕道:“七天那事是真的,否則我要是經常出現的話,豈不是要被你當免費勞力了。”
他都已經死了,還整天吭哧吭哧的忙前忙後,老天爺見了都要心疼的流淚。
沈蒹葭暗戳戳的給柏山記下了一筆,在黃皮葫蘆身上下了封印,放進了儲物囊中。幽冥神君淡淡的看向黃皮葫蘆,心滿意足,對於這個揭他心頭傷疤的故人,他不介意讓這位面對一下什麼叫人間艱難。
看向沈蒹葭,“幽冥境與人間風景不同,你難得來一趟,我帶你看一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