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此地,就見面前是霧氣繚繞,空氣中隱隱地有血腥味傳來,還能不時地聽見野獸嚎叫的聲音,雖說一干人均是修士,可是聽到這幾聲嚎叫,也有些害怕。
易玄道人看了看下葬的墓地,頓時搖頭,暗歎一口氣,不再說話,又讓老人家帶領著前去最後下葬的地方看了一眼,方才說道:“老哥呀,這裡是沒有問題的,只是剛才我們所去的那個地方著實是怨氣聚集之地啊。土中滲血,周圍盡被黑氣圍繞,葬在如此大凶之地,不出事情也不可能啊。”
老人接著嘆了口氣,滿臉的神傷之色,他重重地吸了口旱菸,聲音哽咽地說道:“我也知道那裡不能葬人,可是我那老伴兒都死去多時了,兒子也不管,咱們老百姓注重死者為大,入土為安,總不能一直放在家裡不安葬吧。”
老人接著說道:“下葬後的第七天,老婆子來找過我,讓我給她遷墳,就像之前我給你們說的一樣,遷墳是遷了,可也出了事情。”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那兩個兒子難道就是這般白養了嗎?
“你帶我們去找你兒子,我到要看看他究竟是一個怎樣人面獸心的東西!”人群中憤憤地傳來一道聲音。
易玄道人回過頭,只見所有人都是義憤填膺的神色,頓覺有些衝動,給他們示意了個顏色,方才回過頭,道:“老哥,那你的兩個兒子見過你老伴兒的屍體嗎?”
“我也不知道,他們從未對我講過。”老人答道。
“走吧,去你兒子家看看吧。”易玄道人長舒一口氣,百味雜陳地說道。
……
“爹,你咋來了,我這裡不安分,你還是到老二家去吧。”見到老人,他兒子頓時吃了一驚,甩甩手,不耐地轟攆著老人。
聞啼門弟子看見這大兒子竟是這般對待自己的父親,著實惱怒,一個弟子從人群中衝出來,揪住那男子的衣領,推到了牆邊,眼神狠厲無比。
“你塌馬的還是人嗎?他可是你爹,你就這樣對待你爹!”那名弟子早就已經看不下去了,方才出手,打算好好教訓他一番。
男子略微驚了驚,而後奮力地想要掙開,哪知如何也掙脫不開,隨即憤怒地說道:“你踏馬誰啊,本大爺愛怎樣就怎樣,輪不到你來管!”
易玄道人不想引來更多人圍觀,否則很難除祟,他走上前去,扯開了弟子的手,訓斥道:“你的手是用來除祟的,不是用來打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趕緊去洗洗手,別髒了這身道袍!”
“你說誰是禽獸不如的東西。”男子的話還未說完,就掄起拳頭,直直地朝易玄道人錘了過來,易玄道人機警地察覺到面前男子的動作,釋放出一道光幕,站著不動,當男子快要觸碰到易玄道人時,只聽得男子一聲哀嚎,倒在了地上。
他恨恨地看著易玄道人,而後又是憤怒無比地望了望老人,不知悔改地厲喝道:“好啊,老東西,竟然聯合外人來欺負你兒子,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看著面前毫無悔意的男子,嬴棄隨即從霽霖手中接過一道致幻的符咒,雙手結印,默唸口訣,將符咒送到了男子面前,只見倒地的男子猛地站直身子,大喊大叫著:“不要殺我,娘,我錯了,我該死,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會好好的對我爹的,您放過我吧!”
這樣的懲罰太過於輕微了一些,老人面容苦澀,百味雜陳,渾濁的雙目中流淌下了幾滴眼淚,走過來,扶起男子,道:“大狗,這幾位是仙長,斷不可造次,他們來是來處理你孃的事情的。”
老人嘆了口氣,指了指面前的聞啼門弟子,男子聞言,如夢初醒一般,有些後怕,也後悔剛才的魯莽衝撞,這時他作了個揖,拱手陪笑地說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仙長,還望仙長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有眼無珠的小人吧。”
易玄道人看著面前欺軟怕硬的男子,頓時覺得無比惱怒,衝撞是小,可不孝卻人神共誅,冷哼一聲,說道:“哼,你可曾見過你娘?”
男子奮力地點頭,驚魂未定地說道: “那天晚上,我喝了點酒,半夜覺得肚子不舒服,就出來解了個手,而後就聽見家裡的牲畜亂叫,就連雞撲稜撲稜的聲音都能聽見,我剛開始只以為是受了山裡的野獸侵擾罷了,家裡的牲畜蓬和雞圈都是新的,也就沒當回事兒。”
說著男子的面色驚恐不已,彷彿見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他的瞳孔猛然放大,不好的回憶湧上心頭,他雙手顫抖著,嘴巴也在哆嗦,用力地扯住了易玄道人的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