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贏家少爺?”一陣驚異聲自門外傳來。
來人是一名中年人,衣著華貴,氣質飄然,只是臉上的狠厲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
他們所在的屋子黴味很重,非常潮溼,自進來開始,都沒有感受到半點陽光,頓時讓贏家兄弟三人有些膽怯。
聞言,嬴社覺得管事兒的已經到來,隨即脫口道:“對,我兄弟三人乃是贏家少爺,若是求財,大可差使書信前往嬴府,我母親定會將金銀予以各位,但若是鐵心要殺我兄弟三人,恕我直言,你們終歸也難逃一死!”
中年男人一聽,看了一眼眾人,噗嗤一笑,一眾下人也是附和著笑了起來。
“大哥,你瘋了,你這樣激怒他們的,如果他們真把我們殺了咋辦?”聽聞笑聲,嬴稷有些害怕,言語裡埋怨嬴社。
“二哥說的對,他們可是強盜,什麼都做的出來,假如真殺了我們,就算父親報了仇又如何,那時我們的墳頭草早已經一米高了!”
“呵呵,我覺得你弟弟說的很有道理,難道你就不怕我們真殺了你們?還是說,你以為我會忌憚贏家?”
話剛說完,嬴稷打了一個寒噤,不爭氣地埋怨道:“我就說吧,他們是強盜,哪管我們是何家公子?大哥,你這一次可是害苦弟弟了!”
任憑他們三人相互鬥嘴,中年人極其下人俱是看戲的神情,誰也不願意打斷這一場精彩的戲曲。
“這位大爺,求求你們了,可千萬別殺我們啊,我還小,我還不想死呢!”嬴絳附和道。
聽聞兩位弟弟沒有骨氣的話語,嬴社的臉色倒是刷的黑了下來,他用身體晃動著繩子,示意二人閉嘴,奈何兩位弟弟愣是停不下來。
“你說,為什麼被抓的不是嬴棄那個死小子,而是我們,莫非,是嬴棄那個雜種買兇來殺人?”嬴稷後背一陣寒涼,頓時一股殺意自心口傳來。
“我早就和母親說過,嬴棄嬴櫻倆姐弟根本不是什麼好鳥,剋死了他們爹孃不說,還連累我們至此,若是此次我們得以活命回家,我定要他們好看!”
作為大哥的嬴社,縱使平日裡厭惡嬴棄和嬴櫻,在家裡對二人使壞,做錯事情讓嬴棄背鍋,讓嬴棄替自己捱打,可是在外面,他斷然不會說道嬴棄的,但不是因為關心,單純地因為怕影響贏家的名聲罷了。
此時兩位弟弟不依不饒,讓外人看了笑話,嬴社心中著實惱怒,遂呵斥二人道:“夠了,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貪生怕死,搖尾乞憐,豈配做我贏家人!”
嬴稷和嬴絳羞愧的低下了頭,羞紅著臉,找不到話語來反駁。
……
嬴府內,婦人著急的在廳堂內踱步,不時地向外張望,眉頭緊蹙,面色冰冷,嘴裡嘟囔著聽不清楚的話。
她一眼暼過去,正好看到嬴棄,心中頓覺火冒三丈,一把將嬴棄拖到身邊,隨身撿起了掃帚,用力地打在嬴棄身上,“我讓你帶他們出去玩,我讓你一個人跑回來,我讓你不管你的哥哥們!”
項湘湘越說越發氣憤,打人的力度也越來越大,初時,嬴棄倒還能忍受,畢竟捱過的打多了,他貌似習慣了,痛了也是自己忍著,隨著力度的增加,嬴棄憋的滿臉通紅,終於,哭了出來,但他除了哭,沒有別的辦法。
項湘湘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嬴櫻再也無法容忍自己的弟弟捱打,她藉著自己嬌小的身軀奪過了掃帚,衝著項湘湘吼道:“你憑什麼打我弟弟,憑什麼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小棄做錯了什麼,要讓你往死裡打?”
項湘湘見掃帚被奪,還被推了一把,面子上哪裡掛的住,隨即,一巴掌扇了過去,厲喝道:“管家。給我抓住她,重打!”
嬴櫻被這突如其來的耳光打的滿臉通紅,淚水不爭氣的在眼裡打轉,她恨恨的瞪著項湘湘,恨不得將她一刀殺了洩憤。
“喲,嬴櫻,你現在了不得了,我把你養大了,你敢對我動手了,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喂出你們這對”白眼狼!”
“我憑什麼打他,憑什麼打你,就憑我是你們的嬸嬸,孩子做錯了事情,長輩就有權利責打!”
僕人們面面相覷,但是卻沒有人敢站出來為他們姐弟二人說話,因為,他們清楚,姐弟倆早就是項湘湘的眼中釘和肉中刺了!
此時,百合正巧從府門外進來,見此情景,也猜出了個大概,於是,衝上來便指著項湘湘的鼻子罵道:“她們可是你的侄兒,你竟然忍心這樣下狠手,你還是人嗎!難道你生的孩子是命,別人的就不是,難道你自己教出來的孩子闖了禍,要讓別人來承擔,有其母,必有其子,說的就是你們!”
項湘湘聞言,怒氣更是暴漲不少,氣蒙了,便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道:“我項湘湘是造了什麼孽啊,你們都看看吶,一個是你們家主的私生女,她來贏家,我好生招待,可她卻反過來咬我一口,斥我不是人,再怎麼說,我也算得上是她的後母,竟是如此待我!”
“後母?嬴夫人,後母可不是個好詞彙!”百合一邊攙扶嬴棄,一邊冷眼看著項湘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