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班裡人都表了態,沈如松便找到趙良通好氣,約好合作賽互相扶持,精誠合作不搞黑手,對抗賽各憑本事,輸了誰也別怨誰。
“行嘞,規矩都明白,犯不著為了前戲把後邊給丟了。”趙良說道。
趙良是洪山區人,算是與沈如松長大的珞獅區挨著,這哥們身材不甚魁梧,中等個子,臉頰有塊菱形胎記,打交道時總愛捋自個兒泛著點焦黃色的額髮。
趙良給沈如松遞上煙,借火時人挨地近了就瞅見了沈如松被打破的額角,他踩滅了火柴,訝異道:
“沈哥你這是咋了,草,咋縫了針呢?”
沈如松早把說辭準備好了,胳膊肘架著翹起來,嘬了口煙,菸頭紅亮地緊,頗是唉聲嘆氣道:“臨實訓了,有些人有的沒的都整老子這來了,伺候不起那幫大小姐啊……”
趙良登時“嘿嘿”賤笑起來。地下城城區規劃方正,學院、生活區、工業區、給水區等等一目瞭然連在一起,工兵第一士官學院旁也是其他士官學院,放假出校下個館子總會碰見外校的,年輕躁動不蹦點火花是不可能的。
見趙良這副大家都懂的模樣,沈如松便知他思路肯定被自己導歪了,猜七猜八估計能腦補出好一個悲情苦情故事出來。人嘛,談起八卦,智商總能臨時躍升好幾個層次。
“那行,沈哥,你得,看著點自己啊,這種潑辣的,嘖,悠著點吧。”趙良也不欲多留,調侃了會兒便揮了揮煙,目送沈如松回去。
四個班組分成兩隊,沈如松的班與趙良的班以及王君均、楊璇。
陳軍士揹著手踱著步,說道:“誰先開始誰後開始?”
沈如松望了眼空地另一邊的站成團的另外班組,他們都已脫下了防毒面具,改成進氣量更舒服但脆弱得多的氧氣面罩。沈如松立馬意識到他們已敲定了戰術,他們估計打算求快不求穩,放棄十之三四要丟分的個人防護評估這塊,力爭最快速度趕完經過專案。
見眾人不吱聲,陳軍士拿起花名冊瞅了眼,低頭道:“嗯,那就九班和十七班先開始,整隊,過來抽你們考試題目的籤。”
十幾個貼著紙條的玻璃球在盒子搖著,沈如松與趙良兩人手伸進去各掏了頭出來,展開一看,分別是:“模擬清剿盔鼠小型巢穴”與“建築防禦帶設定”。
題目不難也不是那麼容易,清剿變異獸巢穴是復興軍最普遍的戰鬥任務之一,而盔鼠又佔了清剿作戰的七成。與這類攻擊慾望偏低的小獸種作戰比較安全,但非常繁瑣,因為即便啟用“龍貓”探測球去偵察路徑,也要花去大量時間,而只要留下一窩盔鼠,不出三個月,這個巢穴便算白乾了。所以評分點在於遺漏盔鼠數量的多少。
而“建築防禦帶設定”的評分卻不是人為控制的。設定完後人員撤離,直接放劍齒犬乃至活屍這種敏銳程度高的異獸進去去測評。若被突破防禦帶至規定地區,判不合格,以觸發最少的防禦品而遲滯異獸足夠時間或全部消滅為優,特別是“建築防禦”還包括了搭建通訊,意味著還要額外修復供電,這才是最耗時間的地方。
“現在是九點零七分,到九點三十分,你們自行選擇裝備然後進入,場地情況隨機,180分鐘內無論完成與否,強制撤離。”陳軍士看錶說道。
沈如松感覺犯不上走偏門,在地下城時是年年考月月評,使用標準裝備就是。
他快步走到被安全隊看守著的武器室,脫下風衣,穿上戰術夾克外套胸掛與武裝帶,把FmJ30防毒面具卸掉在野外環境用的下方大濾毒罐,改為左右兩側的小濾芯。
作為班長,沈如松可以自由選擇武器,他挑了支帶榴彈下掛的qbZ69式無殼彈步槍,並往胸掛上插了六隻容量為50發的摺疊彈條,如果他願意,甚至可以雙倍攜帶彈藥,不過這是一場實戰訓練,又不是真的要大動干戈,於是他把胸掛與馬甲的剩餘攜行處裝上了備用電池、特種彈藥、瞬爆震撼手雷、誘導手雷、封閉膠布、小單筒鏡、多功能軍刀等等零碎但非常實用的小玩意。
班組有11個人,自然各有分工,跟隨班長的兩名電子對抗兵會攜帶比同伴更多的物資,而掩護隊伍側翼的四名士兵中會有一人穿戴重型護甲持盾牌與霰彈槍,而另一人會隨時接應或伴隨突進重灌兵開啟的空隙。還有作為箭頭的四名士兵,重灌一人輕裝三人。根據分工不同,每個人承擔的重量、攜行狀態都不同。
訓練部隊畢竟不是一線部隊,編制內的四具外骨骼肯定是沒有的。沒有外骨骼輔助,彪形大漢也撐不住長久重灌。沈如松便叫本該重灌化的四個人額外插兩塊護板就好,不用穿整套重甲。
趙良的班組總體成績比沈如松這邊差一點,不過他們的鋪設水平反而相當拔尖。也算留了個心眼,沈如松告訴趙良,希望他們負責防禦設定。換句話說,他們隊裡六個人輕武裝,帶滿地雷、絆索等防禦武器,伴隨沈如松班組行動。探明一個樓層,這六個人就設定一個樓層。作為交換,他們隊另外五個人可以是替補,不必率先近戰。
這是個好買賣,甚至有點沈如松賣人情的味道,近戰多少會受傷,神完氣足和負了傷勢,對抗賽的優勢就有了。趙良聽完立即滿口答應,頗是感動地說沈哥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