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我認得!我抓的俘虜,怎麼到這裡來了!”
本來正鶯鶯燕燕的和睦氣氛忽然就被這麼個二愣子給打破了,簡直是如有穿透力一般,射穿了嘈雜音樂與啵嘴廝磨,引得在場所有人齊齊沉默,把目光投到這個不識趣的小子身上。
感受到了七八雙眼睛注視,沈如松臉騰地一下鮮紅,他攥住柏小樹胳膊的手不由得鬆了點,嘴唇動了動,卻是囁嚅著,磕巴了幾個音節才說出了完整話,不外乎是這個妞是俘虜。
“嗐,我以為什麼事呢,俘虜嘛,俘虜幹這個不是最好。”劉焜環顧了下週圍朋友,見臉色都有不豫,打圓場說笑話道:“搞過衛生撲過粉,看看,這不蠻水靈的?又不是來了個異形,來了個帝國女人,嗨,要我說,來個帝國女人也好哇,那邊妞年輕時候可標緻,老劉我一直想去邊境開坦克,轟到帝國人老家把皇帝老婆給搶來!”
周圍人鬨然大笑,譏笑道:“拉**倒吧胖子,坦克口你塞得進去嗎?”
有人伸長胳膊做了個手指穿環動作:“努努力可以,就怕到時候筷子攪大缸啊!”
“胖子!李老皮說你不行!要是我,我就不忍了啊!”
“是啊胖子,幹他一拳!”
三四句話,這個小插曲便過去了,僵在原地的柏小樹沒來得及說任何話,就被酒保小蔡拉到門外,在另一個姑娘塞進懷裡之前,透過縫隙,沈如松瞄見了柏小樹被魁梧看場像提小雞一樣拎走的一幕。
新來的姑娘生怕這個難侍候的主兒發怒,使盡了渾身解數想要討好他,然而沈如松注意力哪裡在這兒上,搖搖頭示意沒必要這麼弄,結果這個女孩哀求道:“長官,長官,您不要,我會很慘的。”
“慘?還會殺了你?”沈如松自嘲道。
女孩手上動作不敢停,低聲道:“比死了還慘,扔進野人堆裡,比死了還慘。”
沈如松徹底不吭聲了,燈紅酒綠間,他一點享受的想法都無,盯著李敏博,藉著他尿遁的功夫,追上去。
在廁所,解開皮帶的功夫,已有醉意的李敏博見沈如松站旁邊,打了個嗝道:“啊呦,你小子……嗝……眼光蠻高啊,剛才那個,那個,那個什麼來著,不是挺好的。”
沈如松不欲再裝,他既沒傻到去問其他問題,也未在這個昏暗、一股尿騷味的地方質問些什麼,只低頭放水,沉沉說道:“我先回去了,適應不來。”
李敏博並不驚訝,他抖抖腰帶,走到洗手池邊,把水潑到自己鮮紅的臉上,在光線下,臉上的舊疤痕彷彿活了過來猶如蚯蚓般蠕動,他背對著沈如松,以同樣沉沉的語氣回道:“不適應?有的是你適應的時候。”
沈如松喝了好幾杯,憤懣之情滿溢,收皮帶時,幾滴尿液灑到靴子上,他低吼道:“是嗎?”
李敏博毫無反應,又打了個嗝,丟下一句“先活過這個冬天吧,老弟。”便消失在五光十色的門背後。
草草淨化過的水流帶著異味,沈如松鞠水洗了臉,臉愈發燙了,他扶著洗手盆,盯著鏡子中的自己,黑麵黑眼黑髮,他壓抑住一拳幹碎玻璃的衝動,跌跌撞撞到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