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松眼瞳裡盡是赤紅,對地導彈掀起的蘑菇雲冉冉升起,給他臉龐投下一層光輝中的陰影,他喊叫著,左手工兵鏟,右手配槍,阻擋著暗鬼登牆。
這些恐懼龍孽的畸形種擠在圍牆下,你爭我奪著,反而不能去好好攀登,更無法像之前闖入基地的那頭暗鬼般輕鬆登上。
在天際輝閃間,它們在求生,在逃亡,在像掉進簍裡的螃蟹一樣,推搡,攀爬,墜下。
工兵鏟削下一頭暗鬼吐出的口器,飈射出的黑血濺到臉上,腐蝕灼痛著沈如松。此刻,面對著下對上的暗鬼,每一枚4.7毫米子彈,哪怕是一枚9毫米手槍彈都變成無比犀利,鑽進暗鬼缺乏甲冑保護的複眼,擊碎小小的腦髓,爆殺!
但攀牆的暗鬼比士兵們的槍要更多!當第一個人被暗鬼的節肢刺中,拖下去墜入黑潮時,暴雨隨即落下,無序狂風幾欲撕下人們的呼吸面具,讓他們暴露在強輻射的有毒氣霧裡。
“堅持住!”
夏小源叫道,他離開了指揮位,頂在一線機槍位,他推開了疲憊不堪、拇指肚都按凹陷下去的鄧豐,操縱著02式,他到底是行伍出身,久經血戰,用高射機槍,依然能夠精準射擊著暗鬼節肢夾縫,
暗鬼跌落一頭,後面的直接踩著前者軀體向上爬,這個僅有四五米高的牆垛,快被推成了緩坡。
“運輸機!”有人喊道,
“它們上來了!”
“西牆!西邊!”
在沈如松身周幾十米外,陳瀟湘打空了卡賓槍子彈,反手一記刺刀突殺,給一頭露出了面部的暗鬼打得鮮血四濺,她的臉龐上,那道刺刀劃開的傷口外已是斑斑黑色蝕痕。她握著馬刀,夷然無懼,劈砍著體格龐大的甲蟲,刀刃沒至刀柄,抽出。
雷霆劈過,颶風倒卷。
“運輸機要來了!”有人叫道。
“撤離!!!”命令傳來,通訊器裡電流音密匝。
旋翼運輸機正在天空盤旋,廓燈鮮亮,繞著基地搖動機翼,它馬上就要在後邊的平地迫降!
陳瀟湘拔回馬刀,寒光一閃,她就地一滾,躲過節肢戳擊,繼而反身肩膀硬撞,撞開了這條暗鬼節肢,她這時才喊道:“我斷後!”
並不寬敞的圍牆無法讓暗鬼立足,數頭暗鬼站立不穩摔到空地,老兵們抓著霰彈槍,奮力搶上,踏著鋒利節肢衝上,熱血衝心,無論是次聲波還是刻在基因裡的害怕,都阻擋不住他們!
夏小源端著手榴彈,蹬在攀附上來的暗鬼面甲,反手把手榴彈塞進了暗鬼嘴裡。他不由分說一腳踹開了陳瀟湘,直接給她踹下了垛牆,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而是振臂高呼道:“軍官留下斷後!”
眼角餘光瞥到了有士兵坐上了02式機槍位,夏小源剎那間血氣上腦,忽然暴怒的他刷地端起槍,硬邦邦戳在這個人的頭盔上,咆哮道:“姓馬的!立刻滾蛋!不然老子斃了你!”
“咔噠~”機槍擺起弧度,槍管滾燙,雨滴沾到槍管頃刻變作蒸汽,這就是馬元國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