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磺泉基地外已是無數頭棘獸,它們狂暴突前,距離近到垛牆上計程車兵們能用肉眼看到它們脊背上森白的刺棘,這些畜牲有著極其粗壯又顏色濃郁如滴血的後肢,垂著的前肢蜷曲著鐮刀狀的利爪,紡錘似的頭顱暴出長顎,隨著奔跑而左右搖晃。
棘獸群在互相撕咬,它們的長顎咬合力異常強悍,加上滿口鋸齒,爭鬥落敗了的棘獸倏忽就被同類撕碎成血沫碎肉,血氣一激,它們的小眼瞳裡更是暴出無與倫比的侵略性目光。
它們來了。
“穩住~穩住~”許博文在通訊器裡低聲道,他扣著扳機護圈的手指關節微微發白。
他守在一座85式機槍旁邊,抵在了獸潮衝擊的第一線。本來手下三個班長各管一個班,但是他的2班長沈如松是走著出去,抬著回來,連帶著2班減員了三人,許博文只得把失了班長的2班統統提溜到自己身邊,先站滿垛牆,捍衛住機槍位!
重火力核心,自然要交給老兵掌握。鄧豐和邱鐵軍,還有1班的幾名老兵共同操作這架雙聯裝02式高射機槍。拆掉了輪式機動炮架,換到了垛牆上的高平兩用式固定炮臺,透過炮臺軌道進行更快的方向、水平控制。
鄧豐負責開火射擊以及水平機,和他早有默契的邱鐵軍則是坐在一邊司掌方向機,另一名相熟的老兵做觀測手,還有一個老兵在教導新兵們及時送上彈鏈。十來個人,緊緊守在機槍位上。
獸潮洶洶,暴虐氣息順風飄來,新兵們到底沒見識過這樣的大場面。趴垛牆邊的楊旗忍不住打寒戰,倒抽冷氣道:“班……班長,好多啊。”
“你家班長沒事,我替他站這班崗!”許博文拍拍楊旗頭盔,寬慰道。可是近在咫尺的獸潮,何止萬千?!
“讓它們過去!過去!”通訊器是連長的命令。
“聽我的命令開火!”
灑在外圍鐵絲網的蜥龍血和防獸資訊素起了作用,龐大的獸潮猶如碰到礁石的洪水,自動繞開了基地,向著千山深處奔去,但獸群推搡著撞到了鐵絲網,被倒刺勾住的變異獸飈出血來。
霎時間,幾頭動彈不得的染血棘獸便被同類吞食殆盡,血汙、內臟、殘肢塗滿了鐵絲網,在貪食飢餓催動的本能慾望下,更多悍不畏死的棘獸蜂擁爭奪,片刻間,外圍鐵絲網便被衝破!
現在用肉眼就能看到棘獸廝打啃咬的血腥景象,惡臭腥味順風直衝鼻孔,哪怕戴著防毒面具也禁不住自家喉頭湧動。
“補打資訊素!”新的命令傳來。
兩名槍法好的老兵仰起槍口,以槍榴彈形式連續射出裝有了裝有煮沸了的蜥龍血鐵罐,在鐵絲網缺口上凌空炸開。
蜥龍血的氣味分流了獸潮,淋到了蜥龍血的棘獸在原地不安轉動,停止了糾鬥,或是蜷曲起身體變成防守態勢,要麼是直立而起,用較短的前爪瘋狂撓動,個個如臨大敵。
“它們做什麼?”有人問道。
許博文半身倚靠著牆垛,在80式無殼彈步槍的覘孔式瞄具視野裡,他遙遙望到困在鐵絲網缺口的棘獸全部縮成了一團,它們顯然把對方當成了更強大的畸形種,空氣裡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複雜資訊素,將相當一部分獸潮牽制住。
獸潮停滯在鐵絲網外邊,棘獸們和其他型別的變異獸依舊躁動,但不敢越過雷池一步,寧肯互相搏鬥撕咬,也不願首批越過缺口,去挑戰它們認知裡的“蜥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