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班長你。”楊天強調到。
沈如松瞥了他一眼,懶得更正他的說法。
“你就救那就是救吧,你高興就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了會兒,沈如松覺得休息地夠久了,他正要起身,但他隱約聽到了腳步聲。
沈如松站起的動作旋即變成了彎腰前進,他持槍貼到了二樓窗戶邊,槍口朝上,他露出半個腦袋,觀察著街道。
“怎麼了班長?”楊天爬過來貼住牆面問道。
沈如松豎起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噤聲。他戴上了夜視儀,前不久他才在楊天的揹包夾層翻出了手搖萬能充電機。搖了半夜才給夜視儀充上了20%的電,所以一般情況他根本捨不得戴。
二三百米外是環形島,但視野裡並未出現紅色影象,沈如松架起槍,仔細審視著。
環形島便是那個環形島,空餘泥土的花壇,黑黢黢的路面,淺薄的霾霧,他什麼也發現,但腳步聲變得更響了,連楊天這個夯貨都聽出不對勁了,但一樣的,他也什麼都沒發現。
不安感強烈得令人心悸,沈如松很清晰地聽到聲音就是從街道盡頭傳來的,但夜視儀毫無異象,他把放大倍率開到了4倍,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冷靜。
他看到了一群下班的工人。
沈如松立刻揉了揉眼,拉下夜視儀再看,沒錯,是一群下班的工人。他們繞過了環形島,藍灰色的工裝甚至標有個人工牌,握著髒兮兮的白手套,橘黃色的安全盔還在反光,吉普車按響喇叭穿過斑馬線,而幾名穿校服的孩子在飛快地跑來,她們的馬尾辮扎著紅蝴蝶結,飄著蕩著,其中一人抬頭望來。
是,是,穗子嗎?
“穗子!”沈如松情不自禁喊道。“哥哥在這兒!”
馬路邊的沈眉虎迷惑著轉身看去,她長長的馬尾辮晃了個彎彎的弧,見是長兄休假回來,她開心笑了,露出兩顆小虎牙,她抱著書本,與身邊的同學低聲說了些什麼,隨後她大聲喊道:“哥哥!”
這聲音,就像是另一個沈如松在說話。
強烈的耳鳴和暈眩瞬間湧入了沈如松的腦海,他痛苦地捂著腦袋砸向牆壁,頓時鮮血直流,但是他清醒了過來。
這裡是千山,不是龍山,這裡都沒有!
沈如松一腳踢翻了褲子都解開了正一臉享受的楊天,吼道:“走!走!”
他甩下夜視儀,他知道為什麼看不見了,冷血動物體溫基本與環境溫度一致,他帶的是紅外線熱成像儀,當然什麼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