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日當空,灰黃色的天空幕布,也擋不住廣袤穹頂後爆裂的陽光,昭示著冬天就要徹底的結束。
臨近月末,道行宮今日格外熱絡,無數裝飾佈滿廣場,平日只是行人訪客參觀遊玩的地方,被佈置的格外隆重。道行宮廣場前的巨大石牆也被重新粉飾。
雖然杏壇西院已經正常執行了兩個月左右,但正式的成立還沒有舉行以及公佈,加上風塵對於走過場的事情向來沒有什麼興趣,不過該有的牌面多少還是需要做一下的。
風塵偷偷溜走以後,在楊書的安排下,藉著這個契機,順便發出了昭文,通告整個大陸杏壇西院正式開張,邀請各方蒞臨參加。其實鍾沫幾人都知道,楊院長只不過是想要和無極寮白行簡掌案見上一面,當下正好有這個很官方的際遇。
本來這應該是需要籌備的第一件事,結果被清苑學宮的事情打斷了。
送走了清苑學宮,剛好從各地趕來圍觀的人順便留下來參加了西院的揭幕,時間就定著月末前三天。這可忙壞了鍾沫幾人,前來遞貼拜會的都舉足輕重,不管出於什麼樣的目的,趕在這時候來的也都是客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湊巧,還是掌案故意的,非得選今天,這不是添亂嗎?”許煙蘿站在道行宮門口,略有抱怨的說。
江小米是崇拜白行簡的,早在之前知道要來的是本人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星星眼,一臉小迷妹的痴像,“煙蘿你這樣腹誹自己的領導,不太好吧?”
許煙蘿不以為意,淡定的說:“那如果你一會打起來,你別嚇的藏起來就好。”
江小米吐了吐舌頭,“不至於吧?”
楊書站在一旁看著遠處,咳嗽了一聲,說:“注意點,人都到了。”
廣場上本來就聚集了很多人,為了湊熱鬧也好,為了觀摩這寫入歷史的盛況也罷,都圍在廣場步道的兩邊。
人們全都不約而同的望向來路,因為那座巨攆實在太過搶眼。巨攆被碩大的紅紗鸞帳籠罩其中,隨著晃動,能看到巨攆上漆成墨紅色的石座。數十人的腳步彷彿丈量一般,穩定且緩慢,穿著也皆是紅色為主。遠遠看著瞧不出一絲頓挫,平滑的像漂浮在空中的雲彩,慢慢沿著廣場游到道行宮門前,才堪堪停止。
巨攆上的輕紗垂簾無風自起,卷向兩旁。漏出墨紅石座上和緩驚豔的臉,看不出年紀,但氣勢所在,一身紅綢神袍火辣搶眼,齊肩的黑髮沒有一絲彎曲,柔順濃密,細微中能看見的容貌,大概年輕是也應該是位傾國傾城的人物。
摸不清來人的身份,鍾沫只能求助性的望向楊書,如果連院長都不認識,那這玩笑可就真的不好笑了。
還沒等楊書表示,巨攆旁就又走出一位,還是杏壇幾位的老熟人,向南。向南還是一副驕傲自信的模樣,向前三步,高聲宣呼:“不周島不周院實沈祭司絳紅妝授代天格,恭賀杏壇完璧。”
這名頭氣派顯然配得上巨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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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周圍的人們在聽完不周院三個字之後,便已經開始紛紛跪倒拜服,齊聲高呼“天格聖安!!!”
駕攆緩緩落下,絳紅妝身披紅紗,清風拂過河面搬飄下了座駕,淺淺行禮,“楊院長安妥,恭喜杏壇玉璧無缺,天格無暇,命紅妝前來授禮。”
絳紅妝並沒有用全禮,因為此行代表著整個不周院的威勢,所以不能太過低就了。楊書自然知道其中關節,自己必是全禮相應,“實沈祭司有禮,請。”
百里伯漁偷偷的捅著雲追,問道:“雲兄,這大姐多大歲數?我怎麼不記得祭司裡有這麼年輕的?”
雲追搖了搖頭,茵陳湊過來補充說道:“不周院十二祭司之六,實沈祭司絳紅妝,沒記錯的話應該只有38歲了。”
百里伯漁驚歎:“我靠,看著像二十多歲?這怎麼保養的?”
雲追無奈笑了笑,慌忙做了個噓的手勢,胖子悻然閉上了嘴。
一行人正要轉身迎進不周院的幾人。廣場上又是一陣嘈雜,一輛馬車後面跟著一隊騎兵侍奉,出現在了剛剛巨攆行過的道路上。白衣白馬,白車白袍。
跪倒的人們剛要起身,想要看清這陣仗的模樣,怎奈抬起頭先望見的便是馬車側面碩大的薔薇花徽記,只要又跪拂下去,不再抬頭。雖然不知來的是誰,但這印記還是不少人認得,放眼整個大陸,用薔薇花作為徽記的自古以來便只有無極寮,而且還都是白色。
白色車架行的輕快,不一會就停在了紅色巨攆的側面,類比之下相形見絀,紅白互應,竟能看出斑斕。
駕車的青年隨意拍了拍衣服,抬腿跳下,白馬上的騎士也都整齊劃一下馬跪地,那白衣青年走到近前沒怎麼用力,就讓自己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道行宮廣場,“無極寮掌案白行簡,密州司命霍桑,鮮少司命鳩重樓,恭賀杏壇完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