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著一件鐵甲,大約是平日裡維護得勤,鐵甲葉子亮得耀眼,在冷風中還真有點寒光照鐵衣的味道。[.超多好]
聽說這個老木頭在半年前不過是一個普通士卒,可自從高傑和黃得功起摩擦以來,此人憑著一身武藝和悍勇,硬生生殺成了高英吾的貼身‘侍’衛。
在以往,越其傑以為如一軍軍主的牙兵怎麼著也該是健壯如牛的非人類
。可這個老木看起來實在太普通了,簡直就是個乾癟的老頭,真看不出他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聽到越其傑問,老木頭道:“回老大人的話,這裡距離睢州不到三十里路了,最多半天就能到。如果走得快,大概能夠在城中是午飯。”
“這就要到了啊!”越其傑的雙手實在冷得經受不住,也顧不得一省巡撫的體統,不住地搓著,喃喃道:“許定國怎麼還不出城來與我等見面,他究竟是出兵還是不出兵?”
老木頭:“這就不是小人所能知道的了。”
越其傑這才醒悟,確實這種事情不是老木頭這個家丁所能參與了,就笑了笑,加快了馬速奔至高傑身邊:“英吾,還有三十里就到睢州,這個許總兵還沒有回話,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態度,本官總感覺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勁。”
兩日前,高傑部進駐歸德做了短暫的休整。史可法這次經略河南只發了高傑這一支孤軍,他大約也是感覺手頭兵力不足,河南的形勢實在太複雜,就下令讓河南總兵許定國率部與秦軍匯合,歸高傑節制。
許定國現駐軍睢州,手頭還有兩萬人馬,雖然戰鬥力夠戧,可好歹人多,用來佔領城池,維護從徐州、鳳陽到河南這條漫長的後勤補給線還是力所能及的。
高傑一下子多了兩萬多人馬,心中自然高興,就召許定國前去商丘與他會面。可信帶過去兩日,許定國卻置之不理。
這個時候,有個不太好的訊息傳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說是許定國畏懼黃河北岸的豪格,加上對前途失望,已經偷偷將兩個兒子送過黃河,做了建奴的人質,已經投降豪格了。
對於這個小道訊息,高傑嗤之以鼻,說許定國不會投降建奴的,這不合常理。因為徐定國已經是河南總兵,在轄地稱王稱霸,土皇帝一樣。而且,他手頭兵力也算雄厚。南京朝廷重建,正是用人之際。如果徐定國在未來的北伐中但凡立下一點功勞,弘光天子的封賞必然十分優厚。
別的且不說了,開牙建府一鎮總兵官,再給個伯爵當不在話下。
他若是投降了滿清能夠有這些好處嗎?
建奴對於降人一向苛刻,視之如奴才,也諸多猜忌,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許定國好好的公侯不住,怎麼可能去給異族當狗?
這廝之所以不來歸得與他匯合,估計也是平日裡土霸王當慣了,不想受約束吧?
換成我高傑,也不想讓別人指手畫腳的。
高傑以己度人,覺得許定國沒有投降滿清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