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青玉姨的這個要求,我一時沒有琢磨透,便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道:“怎麼,你想學別人養小鬼了?”
“嗯,”她握住我的手,“現在你自己有傷在身不方便出門,少爺又昏迷不醒,宣城也聯絡不上,今天你許伯原本是要回去找的,沒有去成。幽閣聽說養了小鬼,它可以幫忙找人,而且又快又準,所以……”
哎呀,不是她說,我差點把許宣城這茬給忘了。她紅腫的眼睛,是那般無助,看得我心裡生疼,我溫婉地笑著哄她,“青玉姨,你不要擔心,我已經放了小鬼出去幫你尋找了。不是我捨不得把小鬼借你,你養熟它也需要時間和過程,至少也得三年五載的,遠水解不了近渴。再說了,萬一養得不好,還會適得其反。不如讓我直接幫你一手包辦了。”
她一聽,臉色好了很多,“岑兒,好在有你。那個,你宣城哥他幾天沒有聯絡上,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做父母的就是這樣,一輩子有操不完的心。我也不禁想起母親和奶孃來。
“他肯定沒事,有事我能不知道嗎?”我昧著良心寬慰她。
“岑兒,不是我多心,你宣城哥這孩子從小就懂事,比個姑娘還體貼,從沒試過聯絡不上的。”
她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她越擔心我越內疚,心裡也越著急。不過,只要醫院那邊沒有來電話,應該就是最好的訊息吧!
好多天沒吃過雪糕了,一口氣吃了六盒,我滿意的抹抹嘴,“宣城哥一人打理著林氏那麼多工廠,事務繁雜,每天怎麼可能沒有一兩件煩心事呢!說不定去哪裡旅遊散心、減壓去了。”
她張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站起來在我的肩膀上拍了幾拍,“有你在,我放心。天亮了,我該準備早餐了,免得少爺醒來肚子餓。”
她往前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問我,“對了,這幾天怎麼沒見到桐兒了?難道她也出去散心了?”
這個問題我確實不好回答,只好聳聳肩,敷衍過去。
種豬的臥室裡加了一張床,渾身是傷的林逍住了進來。這小老頭,除了會對付我之外,一無所長。
我還沒說他,他反而抗議起來,“要不是我在它肚子裡作法,你以為靠一盆狗血就能解決掉它?”
邀功也蠻在行的!
“你的血真的能救他吧?”現在我對他表示懷疑。
“當然可以,我的使命就是為了救他。”他說話的語氣不容反駁。
不過,種豬的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又紅暈又有光澤。
這時,傳來一陣慌亂倉促的腳步聲,接著,門口傳來了青玉姨的大喊,“老爺,老爺不好了!”
“怎麼了?大白天的鬼又來了?”他一翻身從床上爬起來,踉踉蹌蹌拿起床頭一把桃木劍,“哎,我的法衣呢?”
青玉姨把扯住他,“哎呀,不是,是法院又來人了!而且還不止他們,來了一大堆,正在下面貼封條呢!”
不是今天才是最後的期限嗎?怎麼一大早就來貼封條了?不過也不要緊,反正錢已經帶回來了,開啟填上的填上就好了。
青玉姨說的沒錯,一樓的大廳裡,一群人十分忙碌,桌子,沙發,凳子,茶几……全貼了封條,連魚缸和牆上的婚紗照也沒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