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一直吃到下午三點半,他們不停地給我夾菜,我也不記得自己吃了多少,只是一點都不覺得飽。%d7%cf%d3%c4%b8%f3認認真真把所有的飯菜一掃而空,我才放下碗筷,“真好吃,好飽!”
青玉姨抓住我的手,“岑兒,想吃什麼,青玉姨再做些路上吃,要飽飽的上路啊!”話沒還沒說完,她眼角滾落了兩行清淚,“這麼能吃,肯定在那邊沒吃好。以後想吃什麼,記得託夢給青玉姨,我做好了給你燒過去。還有,宵宵就拜託你了。”
我抹去她的眼淚,溫婉地笑了,“青玉姨,地府很好,沒你們想象中的那般苦。只是你做的菜,太像我奶孃做的了,吃著你做的菜,聽著你說話,看著你的臉,就會想起她。所以就不覺得飽了。宵宵你不用擔心,給她安排個好人家去,我有能力做到的。”
“那就好,那就好,”她拍著我的手背,“只要一想到,家裡頭少了你這麼個人,我這心裡啊,就貓爪子撓似的痛得難受。以前,一提到牛鬼蛇神,青玉姨不知道有多害怕,現在,見到你,卻像我的親人一樣。”說到這裡,她破涕為笑了,“人啦,不管跟誰,相處得久了,也就有感情了。”
我扯著我的裙襬,撒嬌道:“青玉姨,你看,我的裙子刮破了,給我補補吧!”
“好,我這就去拿針線過來,給你補。”她馬上起身,被桐兒拉住了,“岑兒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麼能穿著打著補丁的衣服回去呢?給那邊的看到,還不笑話死我們這些人太小氣了?林森給你設計的幾款新衣服已經做好了,你等一下,我上樓去拿。”
“這怎麼好意思呢?在林府白吃白喝白住了這麼久,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還總是麻煩你們幫忙準備衣物。”我確實感覺不好意思。
桐兒只是笑笑,叫種豬一起上樓提東西。
青玉姨勸道:“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客氣呢?”許伯在一旁憨笑。
不一會兒,桐兒他們提著大包小包的過來了,我趕緊站起來,“怎麼這麼多?”
她一包一包的開啟,“這一袋是夏裝,這一袋是秋裝,因為你冬天不怕冷,所以只准備了夏秋的衣服。這一袋是鞋子,這三袋是我和林森選的一些小禮物。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全部包在裡面了,你帶回去,看得上的就用,看不上的隨便打發人算了。這兩袋是青玉今天才做的糕點,是你平時愛吃的,帶在路上吃吧!”
望著他們,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感覺好像躺在奶孃懷裡似的,有依靠,有依戀,心裡暖融融的。突然間,竟多了許多不捨,仿若要經歷一場生離死別呢!
大家閒聊了一陣,一看時間,快五點了,我也該起程了。青玉姨一再挽留我吃了晚飯再走,我婉拒了很久,她總算相信是我還有沒辦完的事要辦,並不是怕麻煩她。
“大白天的,你帶著東西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吧!”種豬沒徵求我的意見,直接去車庫開車了。青玉姨、許伯、桐兒把我送到大門口,車開出了很遠,他們還站在那裡......
“工廠還沒開工嗎?”我想起正月十三了,他怎麼每天都在家呢?隨口一問。
“有些上班了,有些還沒有。”
“那你每天在家,也不用去看看?”生意上的事我不懂。
他輕鬆地說:“有宣城哥幫忙打理,我樂得清閒。桐兒這一段心情不好,我想多陪陪她。女魔頭,”他看了我良久,我指著前面,“看路看路,再過幾小時,我要回地府了,得平平安安的回去啊!有什麼話,你說吧!真的沒機會說了哦!”
他似乎內心掙扎了很久,“你還記得在銀月河邊給過我一個項鍊吊墜嗎?”
沒想到,還是要問這個問題,過去了的事情,為什麼要抓住不放呢?我雙手輕叩著,“嗯。不是該說的都說了嗎?”
“對不起,這個與我媽媽的死有關,所以我總放不下。”他大概看出我有忌諱,一步一步試探著往下問。
“我知道,兇手是敖睚眥,他已經死了,然後你媽媽的大仇已報。”我想盡快結束,他卻不依不饒,“可是,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件事除了他,還有幫兇?”
“你想得太多了。就在這裡停車吧,我暫時不回平川,要去無極峰處理點事情,你早點回去,免得桐兒著急。”我開啟車門,準備下車,卻被他拉住胳膊,“與桐兒有關對嗎?”
“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突然要追究這個呢?你也知道,桐兒是被敖睚眥控制了,她不能自已。不管什麼時候,她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的。”真想不明白他和桐兒是不是瘋了?明明很相愛的兩個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的兩個人,這個時候,怎麼會同時有了奇怪的想法?
“那你的意思是,我媽媽的死,真的與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