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丫頭片子備了救兵,而且還是故魅,姜大人別來無恙啊!”老潘不屑一顧地拿著地獄剪月劍輕輕比劃,兩片刀刃一張一合,摩擦出尖銳的“咔咔”聲,在耳朵裡鑽得奇癢難忍。
姜大人站在我身後,低聲說:“孟大人,老潘是麻太子面前的紅人,我怕惹不起。”
我轉身看著它,“不是怕惹不起,是怕打不過吧?”它眼神閃爍著,低下頭去。我接著說:“姜大人聽令,酆都莊小魅潘準意圖謀反,本莊主命你為貴莊除害……”
話未說完,老潘雙手執剪月劍直直衝來。姜大人一閃,躲到我身後,四隻地獄警察齊刷刷站起來,擋在我前面。
瞬間變長的劍鋒眼看要穿透一隻警察的脖子,我托住它的背,一腳踢在它膝彎裡,它曲膝後傾,劍鋒從它臉上掠過,未傷寸毫。
我幻出地獄七彩錦,它是如彩虹般色彩瑰麗的錦鍛,柔軟堅韌,利器無法劈斷。它像磁鐵,緊緊吸住剪月劍,隨後飛快地包住劍鋒,剪月劍如同穿了彩光閃閃的衣裳,雙刃不能隨意張合,頓時剪月劍化為一道青煙。
老潘即刻捧了一個黑球,雙手將球推來,球迅猛地從空中滾來,越滾越大,恨不得把我們全部輾成肉醬。我幻出地獄無影針,此針加大碼的長一尺,細若蛛絲。當針尖突兀地插入黑球,黑球“嗤”地漏氣了,癟了之後消失不見了。
老潘見狀怪笑道:“孟婆,熱身運動差不多了,你也該死得瞑目了。”
“老潘,我們要抓活的。”老袁在一旁提示,“死了拿什麼威脅陸判就範?”
老潘低吼道:“你少囉唆!”
然後,我把右手放到唇邊,輕輕吹起來,我要反客為主,讓它接招才是。不一會兒,指上騰起五串細若遊絲的火苗。
我將手掌轉過去,掌心對準老潘,五串看有似無的火苗朝它飛了過去。
“地獄涅槃?”它驚叫了一聲,馬上抓住一旁的老袁,朝病入膏肓的火苗迎上去。火苗粘上老袁的一刻,變成熊熊大火,把老袁裡在裡面,無聲無息地燃燒,老袁則開懷大笑,笑著笑著,只聽到笑聲,卻看不到它了。
我不自然地雙手抱胸,指甲重重掐在雙臂上,每次見到火,身上總不自覺的癢。
“真晦氣,這麼狹促的空間,本事都施展不出來,打得太不痛快了。”老潘陰鬱地說。
姜大人一聽,從我背後走出來,指著它罵道:“潘準,你犯上作亂,其罪當誅。”
老潘哈哈大笑,“姜晚,撒泡尿照照你那副縮頭縮腦的樣子,自己好好瞧瞧,像不像王八犢子?”
它身邊的魅也跟著笑了起來。姜大人跳腳喊道:“你到底還打不打?”
“打,怎麼不打!”老潘張開嘴,一條黑緞般的濃霧繞著圈,轉柔抽出來,宛若舞女變幻莫測的水袖,時而舒展,時而圈連,時而寒光若劍,時而搖蕊賽蘭,在空中盪漾出無與倫比別開生面的美麗。
眾魅看得瞠目結舌,歎為觀止,“真想不到老潘會用漳氣跳水袖舞啊!”姜大人說道,既像贊美,又像妒忌,也許還帶了點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