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兒在哪裡?”桐兒媽媽問道,眼裡綠光閃閃,身體從裡至外,是漫無天際的黑暗,透出陰森腐爛的氣息,好像深埋在地裡成百上千年剛剛挖起來似的,“我知道,她不會死的。七哥哥活著,她怎麼會死呢!”
“怎麼,又要把她抓來獻給七哥哥?”怎麼說話的呢?不高興桐兒活著?
她點燃一支菸,噴出一個圓圓的菸圈,“小丫頭,有些事你不會明白的,無論桐兒躲在哪裡,七哥哥都能找到她。她抗爭過,有什麼用呢?你勸她自動自覺出來,免得被七哥哥懲罰。”
濃濃的二手菸一圈一圈地繞過來,明顯的夾雜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嗆得呼吸道像火燒似的難受,這是什麼煙?我真分辨不出來,“她已經被七哥哥遺棄了,七哥哥把她的血液汙染了。”
她夾在指間的煙掉在腳背上,燙得吱吱地響,皮肉的焦臭味和著古怪的煙味,我只得屏住呼吸。
半晌,她悽悽問道:“桐兒,開始變異了吧?”這嘆息是為了桐兒,還是為了七哥哥?
“是的。”
“為什麼要跟七哥哥作對呢?七哥哥是我們綠血人的天,我們活著,註定要服從他。這是綠血人存活了幾千年的原因。”她又點了支菸,深深的吸了一口,我努力不去看那忽明忽暗的煙火,否則身上癢得難受。
“怎麼做可以阻止變異?”
“趕緊離開這裡,去月球上的蝙蝠島,那裡住的全是吸血鬼,最適合她生存。”
這就是最好的辦法?我無語了,所有的病都會有個治療方法吧!隔離到月球與吸血鬼為伍,要她變成一個完完全全的吸血鬼嗎?還是換個話題吧!
“七哥哥說找到了新的血源來替代桐兒……”我目不轉睛看著她,七哥哥所指的新血源是她吧?
“不可能!世界上只有我們綠血人家族肩負供血給九天之尊的使命,我們和九天之尊相輔相承,缺一不可。”桐兒媽媽肯定地說,新血源不是她?
“世界上除了你和你的兩個女兒之外,還有其他的綠血人存在嗎?”我問。
“準確地講,現在綠血人只有我和桐兒,她姐姐是我領養的,以前我也像她一樣掙扎過,最後也只能這樣生活了。”她平靜的臉上掠過一絲無奈。
“你現在的使命是照顧那些鬼?”
“哈哈,”她悲愴地笑了,“是啊,過不了多久,我也會成為它們的一分子。”
不,你不可能成為它們的一分子。我伸出手來,接了一片雪花,託在手上,不一樣的花,就有不一樣的綻放,不一樣的美麗,我屬於什麼花呢?大概是梅花吧?梅花裡有父母的期盼,有夫君的愛戀。
路上的行人很少,偶爾一兩個在狂風中踟躕前行,也許,是我前世回眸得太少,所以,與我擦肩而過的人才會如此稀少吧?是啊,前世的回眸,只為夫君一個,為何連最簡單的擦肩而過也不曾出現呢?我靜靜地徘徊,享受令我舒暢的冰涼,紅色高跟鞋並未在雪地裡發出任何聲響,只留下一串長長的的腳印,證實我的的確確從這裡經過了。
回到林府,我直奔廚房,青玉姨正在裡頭收拾,“岑兒,又去哪裡玩了?冷不冷?餓了吧?你等著啊,我給你炒幾個菜。”
我搖著她撒嬌道:“青玉姨,我在外面吃過了。”說著開啟冰箱抱了幾盒雪糕出來。
她急了,“哎哎哎,大冬天的,不能吃雪糕,女孩子吃太多涼的對身體不好,何況這麼冷的天,都是少爺慣的,吃一個夠了,聽話。”
好吧,一個總比沒有的好。有她看著,睡在吊床上吃雪糕是不可能了,我便坐在桌子旁邊吃邊和她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