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正舉槍衝殺,耳中忽聞遠處蹄聲如雷,他心中一喜,立馬便知應該是自家援軍到了。他噗的一槍捅死一個擋道的曹兵,舉槍大呼道:“援軍至矣,兒郎們,隨我殺!”漢軍此時也聽到了由遠及近的動靜,不由士氣大振,疲憊的身軀似乎又重新注入了活力。遂又舞動著刀槍,嗷嗷撲了上來。
就在這時,一篷箭雨射出,狂風驟雨般飛向太史慈。太史慈身邊衛士及時舉盾的同時,又搶了出來,堵在了太史慈跟前。僥是如此,太史慈躲閃不及之下,左臂與肩窩中,也是各中了一箭。
中箭之後,太史慈身形一晃,雙腿牢牢夾住馬腹,穩住平衡,右手卻仍然死死抓住了長槍不棄。太史慈大怒,猛然抬頭,看向前方的曹軍,喝道:“無膽鼠輩,誰敢戰我?”曹軍踟躕不前。
夏侯淵在高處見了,面沉如水,傳令道:“太史慈已然受傷,速破之,而後突圍。若不能擒,不可糾纏,擊退便可。”
曹軍發動總攻的鼓聲響了起來。如潮水一般的曹軍,聽著鼓聲,一波又一波的撲了上來。太史慈被親兵們擁簇著退了下去。將軍受了重傷,不能再讓他在前線衝殺了。太史慈回頭一望,見數里外旗幟飄揚,心中徹底踏實了下來。他與左右道:“死死拖住曹軍,別讓夏侯淵跑了。”
這會,漢軍與曹軍已經徹底絞殺成了一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吶喊廝殺聲。曹軍一心想要走,漢軍一心要想留。雙方都是使盡了力氣。最後,夏侯淵帶領著精銳殺透重圍,快馬加鞭向宛城而走。
太史慈想要攔住,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自己這邊兵力不足,被斷後的曹軍死死纏住。就在此時,忽聞一聲大喝:“子義休慌,張飛來也!”
張飛帶著騎兵,終於趕到了。他拍馬挺矛,正要衝陣,太史慈見了,急呼道:“益德,休要管我,速去追夏侯淵!”
張飛聽了,抬頭一望,只見遠方,一股曹軍正在撤走,張飛見了,頓時就明白了過來,夏侯淵這是要走。不行,絕對不能放夏侯淵進宛城。
哪怕是把這裡所有曹軍都殺了,但若放了夏侯淵一人進了宛城,這南陽戰事便一定會呈膠著狀態。於是張飛一勒馬,把矛尖一指,旋又帶人去追夏侯淵去了。
這邊的曹將見漢軍援兵去追自家將軍,哪裡肯幹,又分出一支兵來,去狙擊張飛。戰場頓時亂作一團。就在此時,又忽聞一陣鼓響,前方又有一支軍殺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馬超。
卻說馬超與夏侯淵交戰,中計大敗而歸。退走之後,一看麾下,折了小半。馬超頓時就不淡定了。他這一仗打成這樣,一是面子上下不來,二是有些不知道如何向張飛太史慈交差。他不是劉備嫡系,心心念念想著要立功,結果卻損兵折將,讓他顏面大失。這口氣讓他如何咽得下去。
此時,軍中主簿向他建議道:“將軍,莫如還轉魯陽,聚集兵馬,再攻魯陽?若能破定魯陽,亦是大功一件。”
馬超思來想去,想了半天,就道:“你說夏侯淵急急忙忙的回去,他想做甚?”
主簿心道這還用問,不這擺明了是想回宛城主持大局麼。正欲回答,便見馬超道:“他欲回宛城,我便偏不如他意。”
馬超道:“凡是敵人堅持的,我們就要反對;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要堅持。想來這個道理,張將軍與太史將軍亦是清楚的。既然如此,前方必定還有兵馬攔路。走!整頓人馬,再追夏侯。我就不信了,前後夾擊,還破不了個夏侯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