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得知高幹與管亥戰死,沉默了半晌,怒氣這才如火山一樣爆發出來。他如憤怒的雄獅一般在自己的書房內轉來轉去,不停的怒罵:“死得好!死得好!蠢材!”
門外侍候的親衛目不斜視,一聲也不敢吭。劉備罵完之後,只感覺到一陣疲憊。打仗哪裡有不失敗的,誰也不可能會是常勝將軍。只是高幹與管亥之死,還是讓他心中極不舒服。一個是元勳舊臣,一個是新降之將。這兩個人,都是有能力有本事的。他還希望著將來他們給自己的江山添磚加瓦呢。結果高幹死得一聲不吭極為窩囊,管亥就純粹是自己要執意送死了。劉備心裡那是氣得不行。你把軍隊打沒了,你哪怕是自己隻身逃回來,難道我還會殺了你不成?
氣歸氣,怒歸怒,該有的撫卹還是有的。高幹追贈都鄉侯,著其子襲爵;管亥追曾高密侯,著其子襲爵;其餘戰死士伍,依慣例撫卹。又去信趙雲等人,讓他等千萬小心,穩打穩紮,不必貪功冒進。只需給予益州足夠強大的軍事壓力,拖住曹軍不得東進即可。
卻說魯肅到了益州,就往見曹操。曹操聞魯肅至,笑謂左右道:“要債的來了。”
時郭嘉在側,聞言便道:“主公,江東來使,孫氏只怕是抵不住了。可見劉備軍勢之雄。前些時日,有細作來報,言江東吏民紛紛逃亡,投降之論甚囂塵上。魯肅此來,江東形勢不容樂觀吶。”
曹操點了點頭,道:“孫伯符年輕氣盛,自視頗高。若不是被逼到沒辦法,又豈會派人來尋我這個仇人。”
郭嘉道:“唇亡齒寒,江東要真是扛不住,我們還是要救上一救,不能袖手旁觀。”
曹操嘆道:“二十年前,餘與玄德坐而論道,當時之情仍歷歷在目。數十年光陰彈指一揮間,玄德風雲之勢已成矣。”
郭嘉勸道:“主公何必漲他人志氣,墜自家威風。此時勝負定論尚且還早,鹿死誰手又豈能說得清楚?只要主公內修德政,外整甲兵。未來再進一步,亦是不難。”
曹操望著天空,黯然半晌,這才悠悠嘆道:“談何容易。”
是啊,談何容易。想要以益州之力,掀翻北方這個巨人,幾乎是不可能。原本曹操與郭嘉的構想是拿下益州與荊州,然後吞併江東,與劉備劃江而治,這才有與劉備一較長短的可能。
只可惜情況出了變化,兗州與豫州丟得太快,而荊州戰爭卻又把曹、孫兩家拖入了泥潭之中。這才有瞭如今這尷尬的場面。曹操每日裡殫精竭慮,面對劉備如泰山壓頂般的壓力,也是幾無束手之策。沒什麼好的辦法想,只能見招拆招了。
君臣兩個沉默了會,曹操就道:“奉孝,你安排下,明日大殿宴請魯肅,讓大家見識下江東使者的風采。”
第二日,筵席大開,魯肅如約而至。曹操坐在主座上,文武各按班次入席就坐。魯肅進來之後,眾人就覺得眼前一黑。魯肅體貌魁梧雄壯,一個人就把殿門口的光給擋住了。曹操心想好一條大漢。
再等魯肅走到近前向他叉手行禮,只見魯肅一身儒袍,頭戴紗冠,氣質雍容,又暗道好相貌。從古至今,人類的愛好就基本上沒變過。都是喜歡顏值高的。只是顏值的標準會根據時代而不同罷了。
長得高大帥氣的男子,總是能夠獲得人們更多的好感。魯肅就是如此,來了還沒開口說話,這賣相就讓大家心生愉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