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聞信,把牙一咬,就要提兵北上,攻打黃忠,以解濟陰之圍,卻是被曹仁、程昱等一道給勸住了。
曹仁道:“兗州局勢已難挽回,妙才若執意往濟陰,沛國危矣。可失兗州,不可再失豫州,否則如何向孟德交待?”
程昱來通道:“兗州四戰之地,今主公西征,州中群龍無首,又為青、徐所圍。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是以劉玄德謀兗州久矣。已失諸郡,難挽兗州之天傾,妙才可儲存實力,以守豫州。若妙才往擊黃忠,而使豫州不穩。我等後路全無,恐為劉玄德所擒也。還望妙才深察之。”
夏侯淵這才止兵不動,而文聘聞夏侯淵動靜,便把自己在蕭縣的人馬又往後退了一退。文聘才不在乎夏侯淵要不要北上。他只要得到確切情報,說夏侯淵進了兗州戰場。他這裡就立馬進攻蕭縣,把沛國攔腰砍作兩截。
失了沛國這個戰略要地,豫州還拿什麼來抵禦徐州兵馬?而正是因為曹仁和程昱都看到了這一點,所以這才讓夏侯淵止兵不動。兗州已經沒有希望了,寧可放棄兗州,也不能因小失大,而讓豫州也變得危險起來。
在冤句休整了數日,黃忠便率大部,迤邐前行,軍至定陶,便紮下大營。濟陰太守聞漢軍至,忙上城頭觀之。只見城外營寨密密麻麻,連綿十數里,旌旗翻飛,號鼓雷鳴。放眼望去,營中殺氣騰騰,氣沖霄漢。
濟陰太守只覺腦袋一陣發暈。如此大軍,自己如何守得住,這滿城兵丁,因為被前方各種抽調,如今全部加起來,也不過五千之數。這,這如何是好啊?
頭痛了一陣,太守便下了城,忙忙使府中諸人出去佈告城中,招募青壯民夫,又召群臣來見,欲徵其府中家丁以充軍。
不一會,郡丞、郡尉等俱至,太守把事情一說,諸臣紛紛反對,只有郡尉出言贊同太守所言。郡尉統領曹軍,是曹操的死忠,不過靠他一人貢獻,府中不過百來人,無濟於事。
太守便望了郡尉一眼,郡尉領會,於是便上前一步,把手中佩劍抽了出來,喝道:“危難之際,爾等敢不從命?欲試吾之軍法耶?”
郡尉掌一郡軍事,他這一出來,諸臣頓時便沒了聲音。再敢多一聲,被這莽漢給砍了腦袋去,冤不冤?
太守陰沉著臉,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諸位都是讀書人,此時便是我等報效主公的時候了。還請諸位與我一道同心戮力,以御外敵!”
眾人無法,只好紛紛答應。太守又讓郡尉點齊人馬,至諸人府上,把他們所答應的人馬給帶走,編入軍中。
太守也是以防萬一,這些人已心存異志,若不解除他們的武裝力量,萬一來個窩裡反,那不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