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寵不說話了,這不是讓臧霸去死嗎?
這一路,兩人都顯得很沉默。
未幾,大軍自蛇丘退到章縣,扼守汶水上游。欲保東平。也就在這個時候,曹仁引大軍到了昌邑。曹仁之前接到夏侯淵的信,也知道兗州日子難過,誰曾想到了昌邑之後,竟然發現在程昱等人連番施為之下,劉備的軍隊還是勢如破竹,奪取了泰山全境,濟北與東郡大部。
而任峻與呂虔的戰死,也讓曹仁感慨不已。任峻勇於任事,與曹家有親,呂虔熟知兵事,可稱良將。誰曾想就這樣折在了漢軍的手中。
曹仁在昌邑沒待多久,就接到了夏侯惇的信。匆匆跑到章縣之後,曹仁見了夏侯惇,便不禁埋怨道:“元讓好生糊塗,若果兗州諸臣真有異心,你我早為階下囚矣,何必拖延到此時。”
這會兗州已成敗局,真有人想投北邊,也不用在這裡觀望下去了,早早的發動兵變,獻土而降不就完了?
別看兗州諸文臣不領兵,但他們的奴僕家丁算起了,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夏侯惇嘆道:“我如何不知?我非是疑兗州所有,是疑其中一二矣。獨不知其一二是誰。”
曹仁明白夏侯惇的意思了,他不是懷疑所有人,而是懷疑其中或許有那麼一、二人與北方勾連。
曹仁笑了笑,對夏侯惇道:“元讓,便是有人與北方暗通款曲又如何,孟德早已說得明白,劉玄德大破袁本初之後,在北方趁勢而起已然不可阻擋。在關、涼已平,幽、遼已定的情況下,兗、豫必然會成為劉玄德的下一個目標。我等在此,勝敗不論,只要拖住劉軍南下的腳步,好使孟德奪取西川、收復荊州,便能反轉局面,與劉玄德相抗衡。”
“兗州不保已然是定局。再深入追究何人投敵,已毫無意義,反而將會得不償失,動搖人心。”
夏候惇道:“若如此,我兗州形勢,敵軍豈不一清二楚,如何與之交戰?”
曹仁道:“你我皆統軍大將,自此之後,行軍佈陣之事,自行決斷便可,何必報之於程仲德、陳公臺?其等不知你我籌劃,又如何傳遞訊息?”
夏侯惇道:“如此,恐引仲德等不滿。”
曹仁道:“無妨,此事我自當之,我回昌邑,親自說服仲德。”兩人商議已定,曹仁便又旋即回昌邑,往見程昱。
若說兗州諸臣,曹仁與夏侯惇最信誰,除了程昱,再無他人。
見了程昱,曹仁很乾脆的把前後諸事向程昱和盤托出,並向程昱提出,將與夏侯惇一道,共決軍機之事,不再報之於兗州幕府。
程昱聽了,一臉凝重,他也明白,曹仁這已經是非常信任自己了。否則不知會他也是正常。曹仁與夏侯惇都是主公股肱之臣,心腹大將,他們在兗州要自行其事,誰能夠攔得住。
見曹仁把話說開,程昱也只能點頭同意,並表示將由自己知會其他諸人。從此兗州幕府只負責錢糧與民政,不干涉參與軍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