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沓氏全體官軍在縣令的帶頭之下,集體出降。黃忠也沒為難他們,查驗府庫賬冊之後,便只是派人把他們軟禁在各自府邸中。
至是百姓們,壓根就不用安撫。聽說是中原的王師來了,許多膽子大的都出來看熱鬧。黃忠留大軍於城外,率了三千精騎入城。看著井然有序,肅穆威嚴的大軍入城,百姓們都不由瞪大了眼睛看得目不轉睛。有些有見識的,便低聲道:“吾亦自中原來,何時朝廷的軍隊有如此威勢了?”
便有人不屑的道:“傻了吧?知道這哪家的軍隊嗎?青州牧劉玄德劉君侯的大軍!”
“原來是他!難怪!”
而本地土著們,更是震驚,這真是我們國家的軍隊嗎?百姓們夾道觀看,人山人海,大軍卻隨著自己的節奏,緩緩入城。甲士們目不斜視,一臉肅容。馬蹄聲得得,一聲聲,似乎踏在百姓們的心上。漸漸,他們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情緒,在跟著軍鼓聲,馬蹄聲開始甦醒、沸騰。這是我們的軍隊!這是我們的軍隊!大漢有如此強軍,還有希望!這個時候,沒有人不為自己是大漢子民而自豪,而激動。全然忘了這枝軍隊,是來討伐他們的實際統治者公孫度的。不過公孫度是自立為遼東侯、平州牧,但他也是大漢的遼東侯、平州牧。不是嗎?
黃忠行到街中,便見幾位本地宿老連袂迎來。當先一位老者笑道:“老夫等人,不聞中原訊息久矣。今聞將軍率王師遠道而來,特獻上本地美酒,以為將軍賀,還望將軍勿要推脫。”
黃忠便止住軍隊,翻身下馬,到老者跟前抱拳一禮,笑道:“既如此,便謝過諸位老丈美意了。”於是便接過旁邊從者奉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而後道:“軍務繁忙,待本將安營畢,再請諸們老丈們一聚。”
幾人目的達到,便笑著讓開。
這幾人的來意,黃忠也知曉。不過他也不會拒絕。他率師遠來,海上補給艱難不說,對遼東形勢,也幾乎是兩眼摸黑。能有本地士紳投誠,自然是再好不過。若是合作愉快,他也不吝給予一些好處。
劉備已遣軍入遼,之前曾答應遣軍相助的幽州牧劉虞,卻是一臉愁苦。他不是煩惱劉備征伐公孫度之事。在此事上,劉備曾經主動向他徵求過意見,如今又請了旨。他無話可說。再者,對於公孫度這樣的反骨仔,劉虞只恨不得他立即去死。若不是自己實在是週轉不開,他早就自己派大軍去推平遼東了。
劉虞煩的是,手頭又沒錢了。
翻開幽州的地圖,便會發現,東漢的幽州,是一個長條形,從山西到朝鮮半島,橫跨後世的三省一國。如此狹長的地形,給幽州帶來的結果,便是漫長的邊防線和巨大的邊防壓力。可以說西起代郡,東至遼東,年年月月,都有不停的仗打。大仗小仗不斷,給幽州帶來了巨大的負擔。
有漢以來,幽州的財政便一直是赤字。也就是說,這片土地的所產,永遠也填不滿它所需的支出。之前,幽州每年所用,都是朝廷下令,自冀、兗、青三州調撥。可是自先帝駕崩,天下大亂以來,中原亂成一鍋粥,諸州自顧不暇,也就無人管劉虞的死活了。
面對如此巨大的壓力,劉虞耗盡腦汁,在幽州大肆推行懷柔政策,打算籠絡外族,向他們開放榷市,互相交易。讓外族有利可圖的同時,儘量減少他們入侵幽州的可能。否則一開戰,不說幽州兵力捉襟見肘,就說兵馬一動的錢糧,也要把他給壓垮。那些丘八們,你敢欠他們的搏命錢,他們就敢操刀子跟你玩命。
可惜,劉虞的舉動,並未得到以公孫瓚為代表的幽州軍方的理解。與外族媾和,在幽州軍人的心裡,是不可饒恕的行為。每年都有大量的燕趙兒郎慘死在外族的刀箭下,每年都有無數的百姓被外族的鐵蹄蹂躪。大漢男兒,面對外族,除了戰,除了死,別無他途!
更何況,幽州軍人不打仗了,如何獲得軍功、如何晉升?劉虞設互市、行懷柔的舉動,即使幽州兒郎的鮮血白流,又絕了幽州軍人的晉升之階。可謂是犯了眾怒。偏偏劉虞還不自知,只是抱怨公孫瓚等窮兵黷武、一味好戰。
卻不知道公孫瓚也是被頂到了牆上。如果說劉虞是代表著幽州整體士民的利益的話,公孫瓚作為幽州土著,他就是代表著幽州軍方和一部分幽州豪強的利益。只有打仗,只有戰爭不斷,軍方子弟能晉升,而那些幽州豪強們,也能大發戰爭財。不然胡人都去互市了,鹽茶布匹就連廁籌都能換得到了,豪強們怎麼去囤積居奇、哄抬物價,居中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