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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將千悅脫出了宴會廳,到了一側僻靜走廊的拐口,殷以霆才猛地一把將她甩開,壓抑的嗓音明顯帶著清晰的隱怒,吼道:
“華千悅,你這是要幹什麼?大晚上的,你穿成這樣跟別的男人出來?你什麼時候跟他走得這麼近的?還有。誰準你進這個圈子、拍什麼亂七八糟的廣告?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對這個圈子有偏見,剛好了傷疤,你就忘了疼了,又把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是不是?”
想起上次,她就揹著他去參加海選,他還為此動了家法,這才幾天功夫,她居然又給他攪合進來,還拍什麼廣告?靠了!她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嫌男人對她起不了邪念?
一個踉蹌,耳邊一陣嗡嗡作響,直起身子,千悅卻是不緩不慢地整理了下肩帶、裙襬,轉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笑道:
“你喜不喜歡、什麼意見,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為什麼要按照他的喜好改變自己?她變了,他會感恩嗎?
抬眸,千悅直直地回瞪了他一眼:“別忘了你自己說過的話,我的工作,你無權過問,更無權干涉!”
話音一落,優雅地扯著裙襬,千悅提步準備離去。
‘好,她是你的工作,我不干涉!她那麼重要,你就守著護著吧…殷以霆,你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以後,你的事兒,求我,我半個字都不會過問!以後,我的事兒,你也少管!我的工作,你也沒資格過問!’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她聲嘶力竭的嗓音,殷以霆的臉色頓時一片煞白,快速轉身,抬手,一把攔下她,又將她撈了回來:
“千悅…你不是跟我來真的吧!”以女鳥弟。
兩個人吵架而已,她不會把所有事兒、所有話全都當真了吧!那這些日子…她這是什麼意思?是要徹底把他踢出局了嗎?
“誰有空跟你開玩笑?我忙得很!你走開,走開!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
怒嗔一聲,千悅拎著手包直接把他的手打了出去,這是第一次,殷以霆清楚地從千悅的口氣、眼底感受到清晰的冷鶩與嫌惡。
她看他的目光,也不是生氣,而是空洞,空洞得沒有溫度,沒有情緒。
這一刻,他猛然意識到,這些日子,她對他所有的反應,真得不是在鬧脾氣,而是真正徹底的——疏遠!
她對他說得每一句話,也不是在吃醋、在胡鬧、在生他的氣,而是真真切切的、理智的要求——她要他開除秦秀!
瞬間,心頭明顯閃過一絲無措的慌亂,抬手,殷以霆已經緊緊抱住了她:
“寶貝兒,你別嚇我,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就因為一個實習秘書嗎?我不開除她,是因為我跟她清清白白,我問心無愧,不是因為我跟她有什麼…你別這樣,你要真這麼在意,我明天就開了她,好不好?不!一會兒我就給羅青打電話,讓她明天直接不用來了…”
“你開不開她,是你的事兒!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在乎的不是她,而是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否則,你怎麼會由著我生氣,還帶著她出去卿卿我我?在你心裡,什麼…都比我重要,一個實習秘書,一個陌生的女人,都比我重要!我算什麼?!她這麼可憐,你捨得嗎?!我辛辛苦苦在外面工作,是讓老公給別人嫌殷勤、拿錢可憐別人、養小的嗎?別人都可憐,我的錢就是大風颳來的嗎?你走開!你個騙子!混蛋!就知道騙我!你不要碰我!”
推打著,千悅火得厲害,她才剛要緩緩心情,他又冒出來搗亂!
–—”
緊緊抱著她,這一會兒,殷以霆可是半點手都不敢撒:
“千悅,我怎麼會不在乎你?只是有些事,我真得沒想這麼多…我不知道你真得這麼介意…”
早知道,他就不用等什麼契機,直接把秦秀開了就完事了。他以為她只是吃醋,原本都是些誤會,他就沒多想。雖然的確自己是對秦秀寄託了別樣的慰藉的,可這一刻,殷以霆卻半個字都不敢提。他怕失去,他太怕失去懷中這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