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解釋!我不生氣,我不會再生你的氣…”
聽著他的話,剛剛順點氣再度堵了上來,錢,是他的,他願意怎麼花、給誰花。是他的事兒!她既然都不再幹涉,又有什麼資格生氣?為什麼要生氣,以後,她都不會再生氣!
“千悅,你肯原諒我了?”
心頭的喜悅尚未成型,一絲明顯的異樣卻快速一閃而逝,開口,殷以霆也覺察到哪裡似乎不對勁兒了,可他又說不出來。
“既然跟她沒什麼,還需要我原諒嗎?”
說著,千悅推開他,抱著輕鬆熊玩偶走了進去,轉而擺放到一側空置的榻榻米上,調成了坐姿,回身。她還是朝一側的沙發走去。
明顯覺察出她的口氣不對,可她的表情,又好像真的不是生氣,一瞬間,殷以霆也迷茫了,心更是忐忑慌亂的厲害,卻像是飄萍一般,什麼都抓不住。
“千悅,既然不生氣…那我們和好吧!別鬧了,回床上睡,好嗎?”
她難道想一輩子都跟他這樣嗎?
“我是不生你的氣,可沒說要跟你和好…以後你是你,我是我,不想我跟你鬧,你就別來招惹我、離我遠點!你不是有個‘不鬧’的可人秘書嗎?誰讓你回來的?走開啦!”
推了他一把,氣嘟嘟地摔下沙發墊。千悅去抽了睡衣,甩手進了浴室。
“…”
轉身,到了嘴邊的呼喚,殷以霆生生是卡在了喉嚨眼,他突然意識道:
他又說錯話了!以後,不管她鬧沒鬧,打死他,都絕對不能用‘鬧’這個詞了!原本她還這麼生氣,一句話又——
終歸,她還是生氣吧!
原本今天就是出了個小意外,他也不覺得順路找了個店買件衣服算什麼事,可偏偏就被華玉清碰上了,猛然間。他就覺得處理不當了。原本就有些愧疚,一句話,又把她得罪了,殷以霆也覺得自己最近不知道走了什麼黴運,做什麼,錯什麼。
生怕火上澆油,這一晚,他都沒敢再開口,就這麼呆呆地看著她忙活了半天,然後在沙發上躺下,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嘆了口氣,上了床。
躺下。翻來覆去,他就更睡不著了:床鋪冰涼柔軟,可一個女人睡著沙發,他怎麼能安枕?偏偏,千悅的脾氣也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給她蓋個杯子,她都能坐起來給摔掉,他當真是有些不敢再造次的!
輾轉著,殷以霆還想著,這麼多天了,也不急於一時了,等她心情緩緩,再好好跟她談吧!再惹毛了她,他也是出力不討好,沒好果子吃的!
***
而後接連的幾天。每天,殷以霆都會刻意早點進家門,就想著能多看看她,能找機會跟她說說話。
可千悅每次進門,都在九點以後,而且,每次回來,手裡都抱著一個差不多模樣的熊,進門的第一件事,也是跑到裡側的榻榻米上,把抱回來的玩偶擺上去。
幾天的功夫上面已經坐了四隻,大大小小的,從高到矮,拍成了一行,每次回來,她放下,就會從頭到尾、按照高低排個子。
以為她心情不好,所以同樣的娃娃,她每天去買一個,可接連幾天都是九點以後進門,殷以霆心裡是有些不大舒服的。
天天這個時間進門,她收拾完,基本就上床睡覺了,別說說話,連看都不會多看他一眼,他想說點什麼,都找不到插針的縫隙,特別又都是早早推了應酬回來,殷以霆的心裡是有些窩火的,可這個時候,有意見,他都不好明說,特別見她進門心情似乎都不錯,他生怕一句話,弄不好,兩人的關係就更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