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笑道:“不是嚴肅,是真好久沒見了,向你問個好。”
孔克揚說道:“這個不對你心思了,就立馬反駁的習慣還是沒改啊。”
鍾離愣了愣,問道:“這個怎麼講?你想說什麼?”
孔克揚嘆了口氣,道:“你對女孩子說話一直就是這麼直接的嗎?還這麼嚴肅?”
鍾離認真的問道:“那該怎樣呢?有什麼就說什麼,端正誠懇的態度不好嗎?“
孔克揚嘆了口氣,說道:“也對,也是挺好的;不談這個問題了,說說你來揚州做什麼來了?“
鍾離答道:“我是從高郵過來的,順路來找你。“
孔克揚挑了挑眉,說道:“在考慮朝廷和張士誠的事情?“
鍾離答道:“的確如此。”
孔克揚問道:“怎麼說?有什麼結論嗎?”
鍾離答道:“現在能想到的有兩個方案,其一,說服濠州五帥組成聯軍和張士誠共同抵抗朝廷的大軍;其二,建議張士誠和朱大哥一起向劉福通靠攏。”
孔克揚笑道:“你們就這麼不看好張士誠嗎?”
鍾離答道:“不是不看好張士誠,而是實際情況不容樂觀,脫脫攜四十萬西域調來的大軍,號稱百萬,一路殺來,這樣的陣勢誰敢直捋其纓。”
孔克揚說道:“也不盡然嘛,起碼說劉福通就幹掉了也先帖木兒的三十萬阿速軍。不相上下嘛和脫脫的人馬!”
鍾離道:“那也要看脫脫是誰,也先帖木兒是誰。”
孔克揚點點頭,說道:“也對,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鍾離答道:“對呀,我們都是知道的,脫脫不僅是朝廷的丞相,還是朝廷知名的將領,當時我在徐州層和他碰過,雖然沒有直接面對面作戰,但其指揮作戰還是很厲害的。”
孔克揚答道:“這個我相信,那麼你們沒評估一下張士誠軍力嗎?“
鍾離答道:“這個自然,自從他起兵以來,佔據了江南大片土地,差不多整個江蘇行省都佔了,百姓愛戴,財力充裕。但兵力不足和作戰經驗不足是致命之處,短時間內無解。“
孔克揚說道:“說的差不多,但還不夠,我再給你補充一下,你看看判斷有沒什麼變化。自從你幫張士誠佔據興化和高郵以後,朝廷慌了手腳,二次派遣淮南行省照磨盛昭為特使前往高郵城二度招降,赦免其造反的重罪,並許諾只要張士誠肯投降,就賜予他“水軍萬戶”的官爵。面對高官厚祿,張士誠絲毫不為所動,毅然拒絕了朝廷的誘降,並扣押了前來招降的使者。
此後,朝廷又多次派兵圍剿張士誠,均是傷兵損將,無功而返。
二月,朝廷任命湖廣行省平章政事苟兒為淮南行省平章政事,率兵攻高郵。
同六月,派遣達識帖睦邇攻張士誠,隨後又命令江浙行省參知政事佛家閭會同達識帖睦邇攻張士誠。張士誠率領軍民奮起反抗,朝廷的地方討伐軍以失敗告終。張士誠乘勝追擊,擴大了鹽民義軍在江蘇地區的疆土,並牢牢控制了運河,扼斷了朝廷糧食和賦稅北運大都的通道。
再加上還有白蓮教給他們支援大量的財源和糧草,讓張士誠在錢糧上不用擔心,你可知道,單憑這個優勢,放眼全部勢力包括朝廷,都沒有張士誠過得好。
雖然張士誠做的有聲有色,但其他各地的起義軍在朝廷正規軍和地主武裝的強大攻勢下,節節敗退,原先佔領的城池大部分被元朝軍隊收復。
比如,漢水流域的徐壽輝被迫進入山區隱藏,劉福通的紅巾軍則被元軍封鎖在河南境內。
眼見各紅巾軍被鎮壓下去,而江浙地區又是元朝廷的主要財源,張士誠和他的鹽民義軍成為朝統治者的下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