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說道;“先生請講!”
澹臺不攻說道:“我們去打探訊息,表面上的一些東西比較好打聽,比如現在有多少了人馬了,駐紮在何處等等,但只是這些訊息對你想要打探的來說差距還很遠,為了更好的完成你的任務,我們得做些前期工作。
你想辦法探聽一下對方現在頻繁進出軍營的是什麼,現在他們駐紮的地方既不是蚌埠也不是長豐,距離蚌埠也不近距離長豐也不遠,選這麼一個地方就很值得推敲,畢竟補給也是個問題。
其次,你要打聽到現在他們補充的途徑,如果都是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方便我們制定什麼樣的計劃。
第三,你經過長豐時仔細觀察觀察城內的情況,看看城中頻繁進出官府的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如果時間允許,最好也去趟蚌埠,同樣看看那邊進出的又是什麼人。”
鍾離點頭答應,說道:“我以什麼身份過去呢?如果路上有官兵查問,需不需要做個身份掩護?”
澹臺不攻問道:“你現在有什麼掩護的身份?”
鍾離答道;“孔小姐給了我一個叫孔樂的人的身份,說是孔府的一個侍衛的名字。”
澹臺不攻吧嗒了一下嘴,說道;“是孔樂啊,那是個好孩子,可惜了;也好,既然你有這個身份,那就用這個身份吧;如果問你為何孔府的人會到這裡來,你就說張士誠卡住了運河,你從揚州回曲阜辦事,沒有辦法只能繞道這裡回曲阜,至於再問什麼細節的東西,他們也無從知道,到時候你隨機應變就是。”
鍾離點頭說道;“我記下了,先生還有什麼需要囑託的嗎?”
澹臺不攻看著鍾離想了想,說道;“既然做事就做仔細,孔樂那小子說話喜歡皺鼻子,這是他的一個特點,還有雖然你們有幾分相像,但還是有很大差距的,比如他喜歡留須,以示文雅;還喜歡弔書袋,顯示他有學問;兵器嘛,他不喜歡用劍,反而喜歡用刀;這些細節都是他的特點,對了,穿衣服他喜歡穿青色的衣服,這點好像和你有些不一樣,起碼我見你幾次都是淺色衣服。”
鍾離點點頭,應道:“我記下了,先生說的是,做事要從細節著手才能看到精神之處。”
澹臺不攻笑道;“不錯,不錯,我說什麼你都能有所感,這就不容易。基本就這些吧,其他的你臨機處置就是。”
鍾離又問道;“我有多長時間可以用?”
澹臺不攻想了想,說道;“到那邊大概有三百來裡地,單程你儘快趕也要三四天的時間,來回就要七八天,你探聽訊息我不知道你能花費多少時間,這樣吧,最多給你半月;你回來了我們再出發路上還要三四天,這樣匆忙就一個月差不多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對朱元璋和張士誠以及朝廷來說,可能會發生一些變化。”
鍾離答道:“好的,既然如此,我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出發。”
澹臺不攻站起來說道;“行了,你趕快忙你的吧,一切等你回來了再說。”說完,澹臺不攻邁步出帳而去。
鍾離沒有再停留,騎馬立刻回到家中去找朱元璋。
來到朱元璋的書房,鍾離把在親衛營中和澹臺不攻的話跟朱元璋講了一遍,朱元璋聽後沉思良久才說道;“我認為澹臺先生的考慮是周到的,未明事情之前,要做好充分的準備,磨刀不誤砍柴工,你也不要著急,雖然澹臺先生講來回一個月的時間可能會發生一些變化,這個變化對和州退卻之敵來說,應該不是主要的動向。
相反,最大的變化應該是張士誠那邊,我剛剛得到訊息,張士誠的人馬已經對揚州造成圍困之勢,隨時就可能對揚州展開攻擊,而一旦張士誠對揚州展開攻擊,如果順利的話,揚州就會被張士誠佔據,而由此產生的一系列反應我們都做過一定估計,這方面沒什麼大問題;相反,如果張士誠對揚州攻擊的不順利,那麼可能就會向我們靠過來,那時候的危險才算是真正的開始。”
鍾離聽完後說道;“是啊,所以我擔心我們這麼一番操作會不會耽誤事情。”
朱元璋笑道;“你們的節奏已經估計的很充分了,變數隨時都可能發生,但既然是人力無法預料的,那就到時候具體來分析操作,我們也不可能事事都能估算充分。”
鍾離點頭說道;“好的,既然大哥同意這樣做,那我明日一早就準備出發。”
朱元璋說道;“不管事成與不成,安全第一;另外,臨走之前,算了,別臨走之前了,等下你要出門的訊息也要告訴你姐姐,免得明日一早突然告訴她,讓她沒有一個緩衝,情急之下會不高興。”
鍾離點頭表示知道了,告辭了朱元璋來找馬秀英,當鍾離把明天要出門的訊息告訴馬秀英後,果然馬秀英情緒立刻低落下來。
馬秀英見鍾離出門不是遊玩,想說不要去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幫鍾離去收拾衣服,準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