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話說第二日一早,鍾離離開張士誠的軍營,由於傷勢未復,鍾離也不著急,在盂城驛租了一條船順運河而下朝揚州而來。
孔克揚等人也是今天早上離開的高郵,鍾離和孔克揚基本上算是前後腳到的揚州。
鍾離到達揚州後,再次來到揚程幫在揚州碼頭的辦公地點。
讓人通報後,來人帶著鍾離來到夏長庚的辦公地點,進門後赫然發現孔克揚也在。
鍾離笑著對孔克揚說道;“正好,我就不用再單獨找你一趟了。”
孔克揚對鍾離說道;“我本來還擔心你那邊事情進展,看來一切都比較順利了?”
孔克揚邊說便示意鍾離坐下,讓人送上茶來說繼續說道:“你這麼著急回走,可還有什麼著急的事情嗎?”
鍾離把晚間在張士誠大營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跟孔克揚說了一遍,說道;“現在那邊事情已經瞭解,我留在那邊就沒什麼作用了,現在張士誠正準備猛攻高郵,我計劃回和州一趟,把這些情況告訴我大哥朱元璋。”
孔克揚皺眉問道:“你傷勢怎麼樣?”
鍾離輕輕的活動了一下右臂,說道:“沒什麼大礙,就是皮外傷,過幾日就好了。”
孔克揚端起茶碗喝了口茶說道:“多虧你們把所有的人都留下了,否則還真的會很麻煩,我也要適當做些調整,否則一旦出現問題恐怕很多事情難以轉圜。”
鍾離說道:“是的,當時揚州大禧宗湮院的督官在自殺前的一系列猜測很準確,可以說一旦一個環節出現問題,恐怕你這邊很多事情都會暴露;最為關鍵的是如何很好的對外說出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高郵,這個問題一定得找個無懈可擊的理由。”
孔克揚皺眉說道:“無懈可擊!這個恐怕很難,哪有那麼多無懈可擊呢!”
鍾離答道:“如果不找個合適的理由,恐怕朝廷對大禧宗湮院揚州的這些人莫名其妙的失蹤容易和你出現在高郵聯絡起來。況且張士誠還把這些人的腦袋送到江浙行省衙門門口示眾,所以說這件事情要想捂住恐怕是不可能了;到時候如果大都大禧宗湮院的人過來調查此事,加上你當時又在高郵出現,不得不會讓人有所聯想。”
夏長庚這時說道:“或者我們主動到行省衙門備案一下,就說為了協調漕運,我們揚程幫主動跟張士誠協調被其扣押的糧食。”
鍾離搖搖頭說道;“夏大哥,現在說恐怕會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
孔克揚說道;“的確不能主動去說,前年的時候,我孔府黑夜有人偷偷潛入,這事情已經好些年沒有發生過了,後來我一路追蹤,就發現這事情和大禧宗湮院的人有關;雖然沒有明確證據,這事情發生以後,讓我對他們也保持著警惕心;現在大禧宗湮院的人可能會對我有所懷疑,但裡面牽涉到的東西很多,如果他們沒有證據,即便是懷疑,也不會把我怎麼樣。”
孔克揚頓了頓,繼續說道:“這些年我揚程幫做的事情,雖然有些事情做的隱秘,但如果真的追究起來,恐怕也不是無懈可擊,好在我揚程幫眾上下一心,很多事情現在還處於安全層面上;不過鍾離你提醒的有道理,有些事情的確有必要做些切割了。”
孔克揚看向夏長庚,對其說道;“長庚,涉及到我們揚程幫的一些隱秘的賬目該銷燬及時銷燬;涉及到的一些人,該更換身份就更換身份,能讓其回家的就給些錢讓他們回家,或者搬到其他地方暫住,我們要小心一些了。”
夏長庚聞聽起身說道:“小姐放心,我馬上就啟動此事,我們預案,操作起來不難。”
孔克揚點點頭,對夏長庚說道;“這點做得很好,加快辦理!同時,你們和鍾離有接洽的人也要調整,不防一萬隻防萬一。”
夏長庚躬身答應,又對孔克揚說道;“我建議把鍾離駐大都的印信也收回來,徹底把此人更換掉,希望小姐重新找一個比較接近的人代替,免得鍾離忙碌起來無法和當事人進行對接。”
孔克揚點頭說道:“長庚你說的有理!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孔克揚轉頭對鍾離說道:“鍾離,你在揚程幫的印信恐怕要收回了,你此時也不再適合用揚程幫的印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