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巴上師話音剛落,緊跟著從周圍湧出眾多兵士,將鍾離團團圍住。
有人檢視一下地上的梅子山,走到丹巴上師面前搖了搖頭,丹巴上師擺手示意退下。
丹巴上師對著鍾離說道:“我很好奇,你們是如何查到梅子山的落腳之地是在大聖安寺的?當初在揚州誘敵不成,我湮院就徹底挖掉了和他關聯的所有人。梅子山來大都不過月餘,唯一一次在外露面也就是博易櫃坊,那也是想著引出你們,沒想到你們還真沉得住氣,直到今天才露面;梅花堂真是行蹤詭秘的很吶。你可知道,梅子山真的很好用,幫我辦了很多棘手之事。還好,你們終於露頭了,他死的也算是有所值了;既然露頭了,就別想縮回去了。”
說罷,丹巴上師一震僧袍,口中猛喝一聲,這正是少林絕學佛門獅子吼。沒想到藏傳佛教的上師竟然學會了漢傳佛教少林寺的絕學之一佛門獅子吼,鍾離連忙運功抵擋,兩耳仍被震的嗡嗡不止。就在此時,丹巴上師行如鬼魅,右掌排到鍾離胸前,鍾離急忙彈身而退,堪堪躲過這迅雷一掌。
丹巴上師如影隨形,右腿掃向鍾離的腰身,鍾離飛身躍起到跳到半空,趁機朝屋頂躍去,沒想到丹巴上師旋身躍起,揮拳直奔鍾離腳心的湧泉大穴而來。
鍾離人在半空中翻身俯衝向下,雙掌直接對上丹巴上師雙拳,鍾離感覺就像迎面撞上一塊巨石,一口鮮血噴到蒙面的面巾上,急忙借力彈身而起,躍到房屋的屋頂。
鍾離的內力鑽進丹巴上師的雙臂之內,卸掉了對方大部分力量,丹巴上師無法再繼續追趕,身體落回到地面。
鍾離人在屋頂,又吐一口鮮血,呼吸有些紊亂,內臟熱辣辣的疼痛,鍾離知道受了很重的內傷。
丹巴上師不做停留,雙腳一踏地面飛身直奔屋頂,鍾離掀起幾塊瓦片甩手擲向丹巴上師的面部,然後彈身向屋後松樹的樹枝掠去,只要能投入松樹林,相對會安全很多。
丹巴上師來勢不減,揮手撥開迎面而來的瓦片,繼續朝屋頂而來。
正當鍾離離開屋頂掠到半空之際,一道尖銳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直奔後心大穴而來。鍾離聽聲辨位,身子在半空中一個旋身躲過身後來物,黑暗中無法辨識究竟是何物,只聽見來物去勢未減,啪的一聲打到屋後的松樹上,嘎巴一聲響,樹枝被擊斷向下落去。
鍾離去勢已竭,身體落到西配殿的屋脊上,此時,丹巴上師也上了屋頂。
丹巴上師和鍾離面對面的站著,周圍的兵士舉著火把,這片區域被照的通亮。
丹巴上師對鍾離說道:“你這功夫還不是梅子山的對手,我想你定是趁其不備之下偷襲才成功的吧,號稱智掌雙絕的梅子山就這樣死在你的手下,實在是可惜了。如果就這樣讓你逃了,我湮院的臉面何在,今晚你就乖乖的留下來吧。”
說完,丹巴上師揮掌向前,鍾離趁丹巴上師說話之際,急忙調整內息,壓制住傷勢。
鍾離不敢戀戰,彈身向外掠去,丹巴上師似乎知道鍾離的意圖,一掌切向鍾離的去處;鍾離無奈,只好再回退到屋脊。
丹巴上師人在半空雙腿連踢,直奔鍾離的面部而來。
鍾離身體下蹲,雙掌切向丹巴上師的膝彎,丹巴上師見勢一個旋身避開鍾離雙掌,右掌變爪,直奔鍾離左耳而來;鍾離急忙擺頭躲避,但還是稍稍慢了一步,蒙面的面巾被丹巴上師的掌風帶下,面巾飄落在屋頂之上。
丹巴上師藉著火把的亮光定睛一看,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站立在他面前。
丹巴上師皺著眉看著眼前的鐘離,在他印象中從沒見過此人,更無從談及認識。
鍾離見丹巴上師端詳自己,趁機調動內力修復體內傷勢,這時候能修復一點傷勢就能增加一絲逃走的機會。
丹巴上師說道;“能告訴我你的尊號嗎?或者說你在梅花堂身居何職,如此功夫在江湖中定不是無名之輩。”
鍾離的兩口血正好吐在蒙面面巾上,黑暗中也看不清鍾離身體的情況,丹巴上師以為能和他對擊而不傷在江湖中絕對是有名的人物,而看到眼前的鐘離,丹巴上師頭腦中實在想不起武林中有這麼一人,所以才有此一問。
鍾離啞著嗓子說道:”丹巴上師就不用費心了,我在江湖中就是個無名之輩。”鍾離不用再故意變聲說話了,現在嗓子真的啞了。
內力在體內幾個迴圈流轉,鍾離感覺身體火辣辣的感覺輕了很多,但呼吸之間還是有些疼痛,雙臂也在微微發抖,為了避免丹巴上師發覺,鍾離把雙手背到身後,定定的看著丹巴上師說道。
丹巴上師對鍾離說道:“你竟然認識我?”
鍾離正好可以趁機會調整傷勢,就故意拖延時間,毫無邊際的說道:“丹巴上師江湖之中誰人不知道呢。”
丹巴上師搖搖頭說道:“偏偏你這句話漏了馬腳,我很少在江湖中走動,江湖中又怎麼有我的名號呢。在剛才交手中你定然是受了內傷,我也知道你是在藉故拖延來治療傷勢,不過,我給你這個機會。”
鍾離心中暗歎,不愧是湮院的主事之人,無論在武功還是心智方面都不可小覷。
丹巴上師說道:“你若乖乖的留下來,我會考慮留你一命。否則,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