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臺下一片騷動——這怎麼會?難道說科潤真的……
沈舒羽:“我這才漸漸意識到哪裡出了問題,緊接著就把科潤旗下所有的專案查了一遍——結果大致一樣,他呈現在報表中百分之九十五的專案都是假的。”
“科技方面,推出的就是幾款幌子,根本沒有所謂app;物流上也就是空的大貨車每天在工業園區內來回跑幾趟;鋼鐵產業方面更不用說,水分更大。”
“雖然我說他還有百分之五的專案是真的,但都虛報了投資金額,表面看是豪擲幾十億的大單,但實際加起來不超過五十萬。”
沈定科頓時傻眼,周圍都是竊竊私語交談的生意——公開報表有水分很正常,但任誰都沒想到,科潤竟然造假得這麼嚴重?
沈舒羽看眾人面色驚駭,輕笑一聲:“我理解大家一時無所察覺,因為連我最開始也差點被騙了——根本沒想到科潤的單子這麼大,全都是空殼虛賬。”
突然,她面色微凝,話鋒一轉:“但是我想說,在競爭大專案時,還是應該秉持這‘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些細枝末節,不僅下面的部門要關注,主要負責人更是。”
“難道對手隨意跑出個自己資產上千億,一定能穩贏這次競標,我們就能隨便信了?二伯,你說呢?”
她說著,看向沈定科。
沈定科一時愣住,但嘴角的微微顫抖,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膽怯:“……這,我每天多忙……也不是什麼都能時時刻刻注意到吧……都是下面部門的人,這本就是他們的分內之事,自己做不好……我怎麼可能什麼都盯得到?”
他急於辯解,有些語無倫次,嘟囔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埋怨道:“他們的工資又不是我拿了,總不能什麼鍋都讓我背吧?”
他一股腦,把責任全都推卸出去。
然而臺下正坐著策劃部的部長,他一聽沈定科這麼推卸責任,話裡話外的意思全都是說他們策劃部的人不得力,這他哪願意?
部長當即站起身就要反駁,但看見臺上的沈舒羽,他頓了頓:“報告沈總,我想說句話。”
“劉部長請講。”沈舒羽抬了抬手,表示請。
劉部長深吸一口氣,這才敞開了說:“沈副總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定科還沒反應過來他問什麼,第一反應就是——他竟然叫沈舒羽叫沈總,卻叫他沈定科沈副總?
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作為伯父的,比侄女還小?
卻聽劉部長繼續道:“深入調查對手公司,是我們部門的責任,沒有及時發現也是我們的問題……”
沈定科聞言輕笑一聲:“知道就好……”
然而劉部長繼續道:“難道沈副總,就沒有一點責任?”
隨即,他看向沈舒羽,以及公司高層和股東:“當我們第一次呈上對手資料的時候,沈副總只是隨便翻看了兩眼,說這樣的事情沒必要做,是無用功,隨即就宣佈要暫時把我們和財務部合併,處理資金問題。”
“但資金方面,我們除了因為沈定波的原因配合法院調查以外,再沒有別的事情需要做。”
“我曾多次提出這個問題——各個部門還是各司其職比較好,然而沈副總根本不聽,一意孤行,以至於造成今天的困境。”
“所以根本不是我們不查,而是我們不能查。”
話音落下,沈定科面色慘白——儘管他很想反駁,但奈何劉部長說得都是實話,不僅劉部長一個人知道,連策劃部和財務部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