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初他倒是不在意,畢竟,他在這個家裡搖尾乞憐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得到過善待。
當初他們說他是怨種,說他是拖油瓶,說他是貪圖富貴的癩蛤蟆,繼母這樣說,而父親,或許是因為憎惡母親,就一味寬縱。
一直到——他將繼母生的弟弟在賭場剁了一隻手。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聒噪過!
他是信奉鮮血能解決一切問題的,但是如今,看著舒顏恐懼的眼神,他卻慌了。
他是個怪物,是個冰冷無情的怪胎,但是,他難以想象,要是舒顏也這麼看他,他會怎麼樣?
舒顏抬起頭,看傅亦深緊縮的眉頭,伸手將他眉間的川字撫平,“我為什麼要怕你!我知道,你不會對無辜的人動手,所以他死了,肯定是他的問題。”
想了想,舒顏抱他抱的更緊。
“只是,你也得保證,不能嫌棄我沒用,要是你覺得我膽子小,那以後就多帶我看看,可能我看多了就好了,我——其實就是有點暈血,真的。”
舒顏絞盡腦汁的給自己想理由,就是不想讓傅亦深覺得自己拖後腿。
傅亦深看著面前傻乎乎的想證據,證明自己其實沒有那麼沒用的舒顏,只覺得堅硬的心再次柔軟起來了。
她總是這樣,在自己即將成魔的時候,擁有能讓自己柔軟清醒的力量。
“我去洗乾淨,再回來抱你好嗎?”傅亦深將小女人從懷裡拎出來。“要不然我身上的血腥味會燻到你!”
舒顏擔憂的去扒他的胸膛,“你是受傷了嗎?”
傅亦深拉住她的手,“不是我,是別人的血。”
“那就好。”舒顏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