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老者笑嘻嘻的告訴我,我的髮色膚色長相與他們十分的相似,除了體長高出常人,別的沒什麼兩樣。他也聽說過在大海之外還有別國。只是無緣去過,因此不甚瞭解。今天得見海另一邊的人,深感喜悅。然後老者跟我滔滔不絕的介紹了歷朝歷代的簡史。
遠古炎黃二帝聯合大戰蚩尤,蚩尤兵敗,帶領殘餘的部落子民西行,進入了無人的荒野,建立了虞朝。虞朝歷經九百餘載,虞泯王昏庸無道,暴虐百姓,姜武王上承天意,下順民心,率四百家丁起兵討虞,建立姜氏陽國,三百年後,陽哀王沉迷酒色,荒廢朝政,民怨四起,姬成王為民請命,在績周滅陽建績。現今已歷四百餘年,仍舊是百業興旺,萬民富足,國泰民安。只是古書上記載的炎黃二帝歷五世之後,一統入夏,隨即夏連同其部落子民如蒸發了一般,在洪水之後絕跡人間。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人發現與夏乃至夏朝以後有關聯的任何線索,前陽時期,有人在臨河發大水的時候,消失了。百年以後其人重返故里,只是年齡樣貌與消失的時候一樣,仍舊保留著四十歲的樣子,讓他妻兒老小親朋故舊早就亡故,因此也無人能夠佐證他的真實性。
那人回來以後,說去了絕跡已久的炎黃二帝的世界。並著書立作,簡明扼要的介紹了夏至周,再到秦漢,後經晉隋唐最後歸於宋的林林總總。很多人不信,當然我也不信。可是他為我們大績建立了灌溉千里沃野的水渠,使無數百姓足以豐食。他又在國內實行紙幣代替銅半兩,大大的方便了商民交易,也為我們大績提供了新的選拔人才的制度,稱為科考,諸多之類,他帶回的每一樣是既利國又利民。唯一的缺憾是沒有帶回來一些詩書子集。
老者的一番話,讓我對這裡有了一些瞭解,同時也讓我惴惴不安。我知道這裡的山川地貌,平原丘陵。與我所在的緯度空間是完全不一樣的,這裡是真正的一個全新的世界。文化,生活方式都是全然不同。我也不可能回到那兩面峭壁了,再如何去別的緯度空間都是一個謎了。從未知到熟悉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中又需要承受多少孤獨痛苦,這個我不得而知。
沉思許久,我想明白了,遠古時期,那場大到超出想象的洪水,將這個緯度空間一分為二,從而形成了兩個世界,然後它們各自沿著各自的歷史軌跡發展了下去。老者說的前陽那個人確實去過了另一個緯度空間,因為他講述的歷史與我所學的歷史完全一致。
季先生讓我坐在耳房歇息,並給我端來了食物送來了熱水。我拿出婆婆的手稿,久久的看著,此時我想起了我跟草花去輔仁大學的事情,心中滿是疑惑。我也拿出了紙筆,開始記錄我在這裡的生活的點點滴滴。
夜風吹過窗子,油燈晃晃悠悠,沒有吃完的食物凌亂的放在桌子上。睡意驟濃。我裹上毯子,沉沉的睡去。
窗透初曉,風搖垂柳。草堂中的朗朗讀書聲此起彼伏。季先生站在前面講述著名著典籍,學童們收起讀書聲,凝神聽著。季先生看到我,放下書走了過來。
“季先生我想繼續去遊歷,開拓眼界。你知道往哪走可以到繁華點的城市嗎?”
“我們這裡是大績的東北角。你想去大點的城市的話,那就去去國都。從這往西走,在臨山縣繼而南行。具體位置我也說不上來。反正你也是遠遊的學子,旨在遊歷,開拓視野,多走走也是無妨的,我這裡有些盤纏你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季老先生從袖中掏出幾張紙票遞給我,然後雙手抱拳,對我鞠躬,之後重新回到了學堂。我背起揹包,借路西行。
時至中午,我來到了一個縣城,城中熙熙攘攘的行人,好不熱鬧。各式各樣的貨物堆積在每個商鋪之中,一副百業興旺之相。我顫顫巍巍的走在人群中,衣著體貌都顯得格格不入。看著比肩繼踵的陌生人群,置身於異鄉他地,心中油然生出些許恐懼感。
突然,一群人蜂擁往南奔跑。我緊隨其後。十字街的南端有一個戲臺,一群紅衣綠袖的戲子在唱戲。小篆描寫的曲目,我看不明白,只能從周圍的人群中打探了解。這出戏名叫蒼輪斷山。敘述的是姜武王與虞泯王在棉河對陣。姜武王被虞泯王圍困,斷糧斷水,幾近覆滅,有一個叫蒼輪的人,一斧頭劈開棉河,放水沖垮了虞泯王的軍隊,救下了姜武王的軍隊。幫助姜武王打敗昏庸無道的虞泯王。建立了日益繁華的大陽帝國。
來到這個緯度空間,我的目的是為了找尋我夢中時常出現的那個女孩,這個世界那麼大,想找到她談何容易,於是我很想加入這個戲班,做一個打雜的的也行,以來可以跟他們走南闖北的,去的地方多,見識的也多,那麼找人的機率就更大,二來也可以不用為生計犯難。
經過多次的協商,我提出了不要工錢,只求溫飽,班主虞仁南同意收下我。於是我留在了戲班做幕後打雜的。
經過數月的走南闖北,我與戲班裡的人漸漸熟識起來。也對這個陌生的緯度空間漸次熟悉起來。我的恐懼感也逐漸變淡,出乎意料的是我更加喜歡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