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回不去了,走山路肯定是不安全的,儘管我們對這裡很熟悉,但也不會冒險夜間趕路,而且也不吉利,會帶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回家,那些髒東西會我們帶來災難的。”
草花的話讓我感覺她很無知,但又有一種更強烈的感覺是質樸與單純。至於豐收呢,他話很少,但是臉上一直掛著甜甜的笑容。
“那我們晚上在哪睡?這裡這麼愛下雨,今天晚上會不會下雨啊!”
“今晚就住在那邊的草屋裡。今天肯定會下雨,一陣一陣的。”
“你們以前也在這住過?”
“嗯,經常在這住。你看那個草棚就是我跟豐收蓋的,裡面還放了可以做飯燒水的東西呢!”
草花指著半山坡的一個草棚說。那個草棚跟別的草棚不一樣,它不像是一個家,因為只有頂部和三面牆,面朝大海的這一面全部敞開。裡面有一個類似大床的平臺,上面鋪著一層枯草,再蓋了一張厚厚的毛皮毯子。在棚子裡左前方有一個泥糊的爐子,上面還放了一個黑水壺。棚子的右前邊則有一個方形的木桌子,上面放了幾個茶具。棚子裡的右後面這有一排木架子,裡面稀裡糊塗的塞進很多東西。
我們三個穿上鞋,徑直朝那個草棚走去。天光漸暗,回頭看夕陽已經沉入海底,西天邊只剩下零星的幾塊橘色的雲朵。儼然一副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景象。
我與豐收坐在床上。看著夜幕漸次攤平在海面上。草花在燒水,泥爐子裡的煙嗆得她咳嗽了幾聲。雖說已經是晚上了,可是外面依舊可見光亮。滿天的星星均勻的鑲嵌在這半球型的蒼穹裡。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星星同時出現在夜空裡,每個星星都是這麼清晰明亮,一顆一顆的。偶爾可見流星劃過夜空,我雖然是一個唯物主義者,但我還是默默的許願,我希望我能見到那個女孩,我能弄清楚我與她前生後世中所有的牽牽絆絆。當然這個前生後世也就是婆婆所說的緯度空間的轉換。
捧著草花沏的茶暖暖的喝起來,草花坐在我們中間,指著天空對我們說要下雨了,因為她聞到了空氣中有魚腥味。看到我很不解的樣子,草花解釋到,她也說不清為什麼,可是每次在這聞到這種味道都會下雨。
當我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許多不知名的海鳥在海面翻飛鳴叫。豐收蜷縮在床的一角,睡眠正酣。草花依靠在床的另一端,沉睡未醒。紅日從我們背後緩緩升起,壯觀極了。這一夜我沒有做夢,我睡得十分踏實。我伸展了下身體,走出屋外,這帶著鹹味的空氣異常清新,讓我每個細胞都重新甦醒,活力起來。
當我們三個回去的時候,草屋已經蓋好,幾個村民在幫我做木床、木桌、木凳、茶几、爐灶等生活用品。婆婆也把給我做的墊子、被褥等物品送來。一切都有了個家的樣子了。
“小夥子,你給你住的這個地方起個什麼名字啊!”一個在給我打籬笆圍牆的人問我。
聽過他們的解釋我才知道,為了以後定位所處的位置,每一個地方都有一個自己的名字,這樣一個人的家人尋找他,或者他尋找朋友,給個地名他就能準確的找過去。
想了許久我給我住的地方取了個名字叫枕竹。原因是我臥室的東下方有一片竹林,我的床放的是東西向,我頭朝東睡就像枕著一片竹林,所以就叫枕竹。大家聽到後都覺得挺有意思,都嚷著說以後就管這片地方叫枕竹了。
“豐收幫我一起把這些艾草插起來。”
草花從溪流東側邊走過來,懷抱一捆艾草。聽她說艾草可以辟邪,把那些不吉利的東西拒之院外,同時又可以防蛇防蚊蟲,它散發的清香也能讓人凝神靜氣。說完她與豐收就沿著籬笆插起來。
“雪遙,你最好在院子裡也種上一塊艾草,就在這旁邊再搭一個雞舍,這樣你養的小雞就會個個肥胖,每天都能下又大又圓的蛋。”
而後我與他倆又搭了雞舍、狗舍。又在籬笆院裡靠東開墾出一塊地。可是問題來了,我沒有小雞與狗,這裡的村民雖然淳樸,可以無償給你安置一個家,他們付出的只是體力,雞與狗這些財物就不一定了,而且總接受別人的饋贈也終歸不是事,最終還是要靠自己。
於是我去請教婆婆在這裡如何能夠自給自足。婆婆告訴我這裡沒有錢幣基本上都是以物換物,想在這裡生活基本只有兩條路子,一是自己開墾一塊地耕織漁獵,第二種是有一項技能,利用這項技能可以生活。
我問婆婆不論他們來自哪個時代,都應該有相應的貨幣啊。婆婆解釋說,他們是一支作戰失敗的部隊來到這裡的,除了帶有行軍作戰的物品,錢財幾乎都是留在家裡給妻兒老小了,再加上數輩人的傳承,僅有的錢幣也在時間裡消失了。